澜玉装作看不到他们同情的神色,把铁链子往自己肩膀上一抗,牵着银花的手转过了身。
不远处,两位故人正站在那里。
正是苏斩与白寻归。
澜玉眯了眯眼,恍惚想起第一次见到这俩人,两个人眼里谁也容不下谁,都是为了白清清。
如今,竟然也能为了她凑到了一起。
她很欣慰:“先别笑我啊,你俩要是敢当着我的面儿笑,我明个就吊死在你俩房门前,变成厉鬼跟着你。”
两个人眼角下都一层淡淡的乌青,好像是从昨天晚上就没有睡好:
“你为什么不解释?”
苏斩上前,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我不相信你会行刺皇上,你根本就没有理由,更何况,你压根就没有见过你亲爹啊。”
嘴角的笑容微僵,李澜玉怅然:“原来这天底下,还真有人相信我啊。”
“可是相信有啥用呢,咱们又没有证据证明自己不恨是不是?人家黑纸白字都写着呢。”顿了顿,她笑笑:
“这也是好事儿,从今以后,你们俩再也不会被我欺负了,你们俩自由了。”
拍了拍苏斩的肩膀,她看都没看白寻归一眼。
毕竟白寻归是李晟安的人。
“我走了。”
与他们擦肩而过,白寻归忽然唤住她:“公主。”
熟悉而又陌生的称呼让她脚步一顿,没有回头。
白寻归将一个满当当的包裹递给银花:“
你一定会回来的。”
她看向他,看他目光坚定,又带起了那熟悉的笑容:“到时候,你还可以是那个公主,喜欢美男。”
“……”拍了拍他的肩膀,李澜玉目光深沉的看着他:“以后不喜欢男人了,被你们这群男人伤透了心。”
说这,她挥了挥手:“走了。”
白寻归看着她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有些不忍。
苏斩在旁边感叹道:
“本来想着让她死,可真到这种时候,又觉得她不应该死,或者说,甚至都不应该遇到这种事儿。”
他看向白寻归:“她是被冤枉的。”
谁不知道呢?
白寻归垂眸:“冤枉又能怎么样,输了就是输了,有人冤枉她,愧疚又怎样?伤了就是伤了。”
暗处,一辆马车停在最不明显的一处。
李晟安看着李澜玉的背影,扛着铁链子,不见任何悲痛之色,神采奕奕的朝着闹市走去。
车外的两个侍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有说话。
其实他俩真的觉得主子这次做的特别特别的过分。
可是谁能想到,事前说的那般绝情不在意的主子,竟然能在事后如此后悔。
甚至一夜未睡,第二天一早又来看,让白寻归把他准备好的财宝递给她。
这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争夺皇位就争夺皇位了,为什么要伤害公主呢?
“冬暖。”
车内人一声轻唤,冬暖回神:“主儿?有什么吩咐?”
“跟上去。”淡淡的三个字,声线
透着些许沙哑。
冬暖一声叹息,驾车跟了上去。
“主子,白公子这是给了什么东西啊?”银花蹲下去将其打开,惊愕的捂住了嘴:
“这里竟然有地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