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男人,胤禛比谁都清楚,这么生鳖着有多么难受。
他想不通,安陵容这么做,是有什么目的?
苦肉计嘛?可安陵容有这么深的心计嘛?!
胤禛不想猜,也懒得费心思去猜。
只要接下来安陵容的回答,让他满意。他也不介意,给安陵容一次机会。
没想到皇上竟然会关心她,倍感荣幸之际,安陵容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因太过喜悦,声音都大了不少,“多谢陛下的关心,不难受的。”
蠢,太蠢了,心思都写在脸上了。就因为他关心了一下,就笑成那傻样,恐怕没那个脑子,去用什么苦肉计。心里做完评价,胤禛便收回了视线。
不明白胤禛这样是什么意思,有些摸不着头脑的安陵容,小心翼翼的请示道,“陛下,能否给臣妾一盏茶的时间,臣妾想去洗漱一下。”
说完,等了两分钟,都没有听到答复。
以为这是不同意,心里不免有些失望,脸上因的笑容也消失了,正准备放弃自挽尊严时,就听到一声“嗯!”
飞快的又挂上笑容,安陵容在胤禛面前表演了一次变脸,“多谢皇上,皇上真好。”
太傻了,看着辣眼睛,胤禛闭上了眼睛。
以为皇上是太过困倦想睡觉,安陵容默默替胤禛默默掩好被角后,边蹑手蹑脚的离开。
待安陵容走后,胤禛又再次睁开了眼睛。
一个人在那睁着眼,面无表情的思索了许久,过去了大概有一盏茶的时间,在听到里面轻微的脚步声,便又迅速的闭上了眼睛。
胤禛装睡装的很有水准,呼吸声都是平稳的,也不拆穿,安陵容放下床帘,便轻手轻脚的往龙床上。
胤禛睡在外侧,上床就有些麻烦,得从胤禛身上跨过去,千万不能踩到人,安陵容小心翼翼的进到床里侧,为了不打扰睡着的胤禛,只能自己盖一床被褥。
体力劳动了那么久,躺在床没两秒,安陵容就睡着了。
听到旁边平稳的呼吸声,胤禛扭头朝里面望了一眼,已经过于疲乏的身体,早就困倦得不行,被传染到睡意,胤禛也迷迷糊糊的进入到了梦中。
胤禛睡眠很浅,身上才被架了一只手,胤禛就立马醒了。
眼前的场景,让胤禛很是无奈。
只见,安陵容一脸熟睡中的样子,只是不知道何时钻进他被窝里的,现在正睡在他身边。让胤禛真正无奈的是,安陵容的睡姿很不规矩,右手直接架在他胸前,右腿也架在他身上。
默默的看了一会安陵容,胤禛最终还是没有动手,挪开架在他身上的手脚,也没有出声叫醒她。
真是太黏人了,就算睡着了,也那么黏他,感受到从身侧传来的体温,和只在安陵容身上闻到过的香味,在温暖又让其安心的环境里,胤禛很快便又重新睡着了。
许是身体太过劳累,这次胤禛睡得很沉,也很香。
睡梦中,胤禛耳边有人模糊不清的说话声音,可被褥太过温暖,之前有这么暖和嘛?应该没有的,艰难睁开眼睛,清醒了两秒,就听到苏培盛站在床帘外小声喊道,“皇上,该起了,已经卯时一刻了。”
往常,胤禛卯时便醒了。
这次,明显起的有些晚了。
还躺在床上的胤禛,转头一看,安陵容把大半个身体都架在他身上,睡姿标准的他,几乎是被安陵容完全搂在身下,难怪他醒来时,感觉到那么暖和呢!
一点也没觉得意外,昨晚再次入睡前就知道安陵容睡觉时有多么豪放不羁,推了一下还牢牢禁锢着他的安陵容,“该起了”。
刚醒来的声音,略带一丝沙哑,即使声音没带上什么感情,听起来也有些性感。
不出意外,这一推,还在睡梦中的安陵容,将胤禛抱的更紧了。
被搂到怀里的胤禛,太医到乾清宫侯着,朕要见他,此事不许任何人知晓。”
苏培盛连忙“嗻”完,就安排脚步快的小太监出宫去找章太医。
章太医也是胤禛的心腹太医,医书也还算精湛,最擅长的是妇科,经常被后宫里的娘娘叫去。听说,祖传的一手悬丝把脉,能准确到具体怀孕天数。
对于胤禛的命令,苏培盛向来都只会听命行事。就算再蹊跷到离谱,令人无比费解的命令,从来都不闻不问的去执行,这次也不例外。
做完胤禛吩咐的事后,苏培盛就迅速又重新回到了队伍的前列,面色如常,态度依旧无比恭敬的禀报道,“皇上,安排好了。”
就算没有催促,步撵走的也不慢,就在胤禛一脸凝重的深思之际,乾清宫到了。
章太医急赶忙赶的,气喘吁吁的来到苏培盛跟前,还没来得及寒暄,苏培盛就率先开口道,“太医赶紧整理一下仪容,里面的贵人还等着呢!”
显然贵人不是位分,而是对里面之人的尊称。能被堂堂大内总管,皇上的贴身太监尊称为贵人的,地位一定了得。断然不是他一个太医,敢耽误得起的。
还没活够的章太医,仅仅用了不到五秒的时间,就把自己的仪容整理好了。小心翼翼的跟在苏培盛身后,心惊担颤的进去。
只见,价值连城的屏风将里面贵人的身影,严严实实的给遮挡起来,待苏培盛拿着脉用的丝线缠进去时,章太医悄悄擦了一下额头的汗。
没多久,从屏风后面出来的苏培盛,目光如炬似警告的看了章太医一眼,就从朝门外走去。
随着门被关上发出的声响,章太医手不受控制的抖了一下,再三反复确认过后,章太医才慎重的开口道,“贵人身体康健,脉象圆滑充实有力,如珠走盘,就是进来有些劳累,胎像有点不稳,还需多静养。”
听到脉象圆滑时,还在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除了喜脉外,还有可能是痰湿郁与体内,或者是食积,食积积于体。
直到亲耳听到“胎像不稳”时,无法再接着骗自己的胤禛,神色极为复杂的低下头,声音听不出一点喜怒的出声道,“几个月了?”
即使突然听到皇上的声音,有些惊吓到的章太医,也是单纯的以为皇上是在里面,陪着那位贵人。
在皇上面前,不说实话,是欺君的大罪。
章太医惜命,不敢有所隐瞒,如实回答道,“回皇上,已经一个多月了,具体时间在二十天左右。”
若是换成其他时间,胤禛八成回想不起来,可五十天前那天发生的事,让他印象太过深刻,实在忘不了。以至于太医一说,胤禛连想都不用就知道具体是哪次怀上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