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香巧急忙帮寇采薇抚背,同时不满地瞪了眼春桃,“我家姑娘都说是开玩笑了,春桃你干嘛还要这般咄咄逼人!”
“我……”
“够了!”一道呵斥突然打断二人交锋,众人循声看去却见是钟光霁。
而钟光霁在冷冷瞥了眼寇南星后道:“不过是女儿间玩笑,用得着这般针对?既出事,还不赶紧将人送去医馆!
”说完他又指着那断掉的栏杆道,“我刚刚查过了,那栏杆不过是被蜂子凿虚了,只要用力就会断!”
“啊,竟是如此!”钟公子话一出,众人皆醒悟,更有其拥趸凑过去验证,果然如其所言。
“所以这就是玩笑嘛!”那人道。
事情眼见就要定论,忽然一女声从人群后方悠悠传来:“玩笑?啧,那这玩笑可真够大的。本姑娘还是头一次见识这么粗的栏杆不过被蜂子凿了几个洞,稍稍碰一下就能断呢!”
钟光霁闻言蹙眉,回头对那人道:“单姑娘可叫人验证!”
单红娟哂笑一声,耸肩道:“哎呀,光霁哥哥你都这般说了,我自然无话可说。我就是感慨寇大姑娘看着娇弱,力气倒是蛮大嘛!寇大姑娘眼光也真是准,竟是一下子就选中了这里呢!”
说着她视线转至寇采薇,果然见其变了脸。如此,单红娟满意了。
寇南星垂着眸,没有看任何人,却也知晓这怀疑的种子是种下了。
那栏杆的确是虚的,也的确是寇采薇一早便勘察好的,即便被人发现也可以狡辩,让她有恃无恐。
前世她没有怀疑,更没机会辩解,但她知道,只要她开口,这位慈州刺史的女儿单红娟定然会掺和。只因这位单姑娘一直同寇采薇不对付,只要有机会踩对方一脚,她定不会放过。而若非寇采薇的爹,自己的大伯是单刺史的左膀右臂,想来单红娟不会介意与
其直接撕破脸。
旁边有议论传来,皆是对单红娟那番话的猜测与解读,寇采薇为此气得心口起伏,不禁连咳数声。
钟光霁不满地看了眼单红娟,随即便叫人赶紧将寇采薇送回去,他自己也跟着一同离开。而全程,他都不曾再看寇南星哪怕一眼。
一声轻啧在耳边响起,寇南星扭过头,一眼便撞见单红娟正斜睨着自己,瞅见自己看过来,单红娟完全没有被抓包的尴尬,只是连发两道感慨说:“寇二姑娘,你确定是钟光霁的未婚妻,而不是那寇采薇?瞧光霁哥哥刚才那心疼模样,啧!”
寇南星杏眸圆睁,而单红娟在说完这句话后,不等她回答便径直转身离开。
站在原地愣了片刻,寇南星忽地唇角勾起。
这是她第二次从单红娟口中听到这样的话。原来,在很久之前这人就提醒过自己,可她却始终不曾放心上!甚至还傻傻地主动为二人辩解!
“姑娘!”春桃轻轻拽了拽寇南星,视线扫过用或讥讽,或同情,或幸灾乐祸的眼神看着自家姑娘的众人,小声道,“您之前生病,身子一直没好利索,咱们也赶紧进去吧!”
寇南星扯平了嘴角,敛起眼睑,屏蔽了所有视线,不知在想什么。
春桃见自家姑娘这般,担心她这是被钟公子的漠视伤了心,刚想劝慰却忽听寇南星说:“春桃,我们回家吧!”
“啊?回去吗?可,可姑娘您不是特意求了
大姑娘,让她带您来参加诗会的吗?而且,钟公子还在……哦,钟公子应该走了,那咱们的确没再这里继续待下去的必要了。”姑娘对钟公子的心思她看得比谁都清楚,此刻不免沮丧。
寇南星唇角掀动,勾起一丝似有若无的笑。她没有多解释,只是说:“走吧,回家。这么久没回去,我想阿耶和阿娘了,还有……白芨。”
眼下她最急切想做的事便是回家!回家确认尚是无恙的家人!谁都无法阻止!
“久吗?”春桃疑惑地眨了眨眼,“不是才两个时辰?”
这般呢喃着,春桃扶着寇南星缓步向外走去。
不远处另一间暖阁的窗边,一道略带戏谑的视线从那主仆二人身上收回,旁边人见了急忙上前问:“郎君,是要出发去见见那位钟公子吗?”
被问话的人明显思索了片刻,随即摇头:“不了,直接去寻那位神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