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穷没动,其实从江有路醒来的一瞬间,穿着那身黑甲的申穷就再也没动一下。
因为他知道江有路醒了,代表着他体内的那个传说也醒了,此时最好的办法,但是不要妄动,如果轻易冒犯了江中洲,到时他还顺路到儒家闹上一闹,那儒家估计就剩不下几个战力去争夺四家之了。
在绝对的武力面前,他只能选择保存实力,这时候他已经不在乎什么道儒友情了,死道友不死君子,自然也是儒家的一个格言。
亲眼确认了申穷的无动于衷之后,慕容雪仙惨然一笑,用尽最后的余力,凝于一剑,尖岳向着那些仍然不放弃慕容雪仙人头的剑气,出最后一声剑吼。
慕容雪仙大喊道:“剑雪崩!”
他的身后也出现了无数剑气,与江有路的剑气相比,慕容雪仙尖岳所引来的剑气,更细理密,远远看去,就如同一片雪山即将崩塌。
剑雪与剑海相撞,天空中如同盛开无数闪亮的金花,刺人眼目,但是没有人愿意闭眼,这种旷世奇景,怕是他们一生都难得遇上一回。
剑雪崩之后,慕容雪仙一直力举的后软软地倒下了,因为他已经看到了自己拼了全力的绝命一击,最终也只是打散数道剑气而已,剩下的剑气依然力道不减丝毫朝着自己刺来。
他想不明白,明明这些剑气是自己出去的,仅仅是在江有路的身体里打了一个转,居然有了这等威力,直接将自己逼入了死地。
他身体里所有慕容府的尊严,全部被这些剑气打散了,哪怕能活下来,今后曾经笔直的腰也会弯,出剑无悔的心也会有处处疑虑。
他也常听他母亲说:“只要五剑山不倒,慕容府的人就不会倒!”
他心知这次他就要在倒在五剑山之前了,他放弃了所有的抵抗,现在对他说来,自己做出任何的抵抗,不过是增加几个死前的笑料罢了。
剑气不止,剑威天罚。
无数的剑气冲破了慕容雪仙的身体,本来应该灰飞烟灭的慕容雪仙,却因为江有路一个皱眉,迎来了一线生机。
在缥缈的剑海之中,江有路看到了一丝金色的亮光,随即剑诀一止,暴冲的剑海瞬间就停了下来。
江有路双腿一点,纵身飞上了天,来到慕容雪仙身边。
只见慕容雪仙身上已经多出了无数的剑洞,透过这些大大小小的剑洞,尽乎可以把地面的上的江府看个齐全,慕容雪仙也早就昏死不醒了。
江有路没有在意慕容雪仙身前这些剑洞,而是轻轻用脚尖将慕容雪仙翻了过来,既便慕容雪仙全身上下已经被伤得体无完肤,但是他的整个背脊却保存地异常完整。
只是在他的背心之处,流出了一丝金色液体,正是之前慕容雪仙用来抵挡陈留声致命一击的金仙玉脊。
玉扇侯从地面只能看到江有路不停地在慕容雪仙背后翻翻找找,不一会,江有路一把抓起慕容雪仙,就朝着黑甲士扔了过去,并朝着黑甲士申穷喊了一声:“接住他,他还活着。”
江有路怕是不喊这一声,申穷可能依旧不会动一下,哪怕是慕容雪仙在他面前摔成肉泥也不会动一下。
申穷怕着江有路,就像一个人偷蛇蛋的人一样,毒蛇没有孵化之前,任人拿捏,可是一旦毒蛇已经破壳了,再要拿手去抓,无疑自找死路。
申穷照着江有路的吩咐,稳稳地接着了慕容雪仙,慕容雪仙身上的血瞬间就染上了他身上的黑甲,只是看鲜红的血淋在黑色的甲上,已经看不出太多血的颜色,唯有感觉申穷的黑甲已经湿透了。
江有路从空中飞落回了玉扇侯的身边,嘴里还是啧啧称奇:“这慕容雪仙居然是他的后人,这怎么可能,唉,今日也得卖个面子了,要是今天杀了慕容雪仙,若是以后见到了,怕也是有伤感情啊。”
五岁的江有路,此时露着非比寻常的老成持重。
玉扇侯问道:“慕容雪仙是谁的后人?”
江有路却是反问道:“想活命吗?”
玉扇侯和黑影两人都不解其意。
江有路又说道:“想活命就别问了,你在给我疗伤时做的买卖可是保你们一行人,活着离开,可没有包括,杀了那个慕容雪仙,所以我也不算违约。”
玉扇侯道:“自然是不算了,今日也并不是非要借您之手致他于死地。”
江有路满意地说道:“那就好,也免得我为难了,不过我看你看那慕容的眼神好像有些不对,怎么?有大梁子?”
玉扇侯摸着怀中的须臾枝,嘴里字字咬得清楚:“生死大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