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门突然被破开。
老陈!
我在车上时,身上的定位系统发送了位置。
老陈为了抓活的,举着枪逼严澈放了我。
我被绑在铁床上呜咽。
严澈举起手上和我铐在一起的手铐,向陈队晃了晃。如此的招摇。
老陈端起枪瞄准手铐的铁链子,一发子弹打过来。
严澈转换了手的位置,子弹从我手腕旁边擦过,没有伤到我。
他单手捡起地上的枪,一枪击中要害。
老陈,三十多年的老警察,就这样殉职了。
在我眼皮子底下,而我却什么都不能为他做,只能眼睁睁看着陈队淌血倒下…
…
严澈没了声音,沿着床边慢慢蹲了下去。
“是啊。我早该在那年死在烂泥里。”他接着我刚才的话,自己嘟囔。
“宝贝,你知道吗,我妈要改嫁,说我是拖油瓶。那天她把我带到芒城郊外一滩沼泽。她说。。妈妈陪你玩泥巴,再捉迷藏。然后她把我放在沼泽地里,头也不回地走掉了。我待在那,我数了好久…好久…都数到100了,妈妈还没让我去找。”
“妈妈说,玩游戏要遵守规则,没有说就不能睁眼。”
这是我第一次见严澈这样哽咽,支离破碎。
一双剑眉星目如今黯淡无光。
“我越陷越深,快窒息的时候一个姐姐把我救了,她就是诗语。她供我读书,上学。后来她被一群小混混糟蹋了,那几个人威胁说没有五十万就杀了诗语。”
“我没办法…到了天晟给人干最脏最累的活。后来天晟的老总见我身手不错,说只要我肯一辈子为天晟效力,就给我五十万。”
“我太需要钱了,就答应了。可当我把钱交给那帮混混的时候,他们已经杀了诗语。”
“后来天晟老总告诉我,我要是敢背叛,所有我在乎的人都要被我连累而死。因为这个原因,我这些年甚至不敢和任何人产生联系,更不敢交心。”
“直到我遇到了你,我发现。。。。。”
“够了!”我打断了他的讲述。也许他是在卖惨,也许是真的。
我始终愿意相信没有天生的坏人。
他的惨遇,我或许能共情,但是他后来的所作所为,让我爸爸为他顶罪,开枪杀死老陈…
我永远不会原谅眼前这个深情的人渣。
他自顾自地指着墙上的照片。
“你像她,又不像她。其实我更喜欢宝贝现在这个样子。”他仍是唤着我宝贝。
修长的手指解开我衬衫腹部的两粒扣子,露出那道伤口。
嘶!
“忍着点,消毒。”严澈皱皱眉,好像我身上的痛他能感同身受似的。
沾了酒精的棉球擦拭在我的伤口上。
这个滥情的男人,划伤我再给我上药,他很享受这种感觉。。。。。
我死命地掐住他的手腕,扣出几条触目惊心的血痕。
他也不躲,就任由我抓着。
“宝贝,你是第一个问我累不累的人。尽管那是你为了接近我故意说的套话,可对我已经是毕生不可得的了。”
男人低着头,像个被丢弃的流浪狗一样,脏兮兮的手抹了把眼泪。
“其实我一直在暗示你,我爱的人一直都是你。你爱吃的饭我会记得,你的生理期我也记得,我也怕弄痛你,克制着…”
在我眼里他现在就是一个缺爱的疯子。
父亲的死,刚刚陈队的死,让我对他恨之入骨。
他早在一旁哭得崩溃,见抛出的爱没得到我的一丝回应。
男人拿起桌上的匕首,撩开衣服,在自己腹部和我相同的位置重重地划了一刀。
顿时血溢了出来。
看吧,疯子都有自虐倾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