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霁明显怔了一下,声音却没什么变化,“我以前也胆小。”
薄霁握紧他的手,拉着他往家的方向走,低沉的声音有种让人安定下来的魔力。
江袖亭好奇道:“后来胆子怎么变大的?”
薄霁顿了顿,说:“不记得了。”
江袖亭知道他在撒谎,但他也能感受到薄霁刚刚散的低迷气息,所以他没追问,满脸崇拜地看着薄霁说,“你是个很厉害的人。”
各方面。
薄霁没说话,他一直都是胆小鬼,也一点不厉害,是江袖亭带着滤镜看他。
气氛突然沉寂下去,江袖亭自然地开启话题,“我们明天做什么?”
薄霁很快调整好情绪,“你想做什么?”
江袖亭仔细想了想,道:“下田。”
小时候看着课本上稻田的图片上人们弯着腰插秧,他就想有机会一定要去体验一下种地的感觉。
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他要圆梦。
薄霁惊讶地看着他,实在没想到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少爷会想下田。
江袖亭仰着头,神采奕奕地说道:“我小时候有个梦想,就是下地体验一下,你就当帮我圆梦,可以吗?”
“可以。”薄霁笑着回答。
江袖亭回握住他的手,脸上笑容加深,“谢谢,你真好。”
“你很容易记得别人的好。”薄霁说,“你很善良。”
“我也不是所有人都记。”江袖亭仰头看着他,言语真切,“我记得最多的是你,因为你是除了邬南之外对我最好的人。”
所以他还是排在邬南后面,薄霁翕了翕眼,隐去眸底的失落,轻“嗯”了一声,拉着江袖亭回家。
刚走到门口,邬南突然出来,几个人倏然打了照面,邬南皱着眉头瞥了一眼江袖亭和薄霁紧紧牵在一起的手,质问道:“你们去哪儿了?”
大晚上的不睡觉,还牵着手回来,真当他是死的是吧。
江袖亭心虚地松开薄霁的手,别扭道:“没去哪儿。”
要是被邬南知道他不敢上旱厕,他肯定会笑他。
邬南看着江袖亭那副扭捏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你给我过来。”他冷声说完,直接把江袖亭拽走。
薄霁蹙眉看着,并未上前阻止。
江袖亭手腕被捏疼,他挣扎着说,“你干嘛,放开我。”
邬南甩开他的手,抓着他的胳膊将他带到屋檐下,表情难得严肃,“你们到底干嘛去了?刚刚在阳台看了几个小时的星星还不够,还要趁着其他人睡觉出去幽会是吧?”
江袖亭揉着疼的手腕,不解地看向邬南,“你在乱七八糟说什么?”
什么叫幽会,他说话怎么那么难听。
“你才是,乱七八糟做什么呢?”邬南气得胸膛起起伏伏,“我知道你喜欢粘着薄霁,我也懒得管,但你要有个度吧,你才几岁?”
江袖亭不服气地回道:“十八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