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庭院回廊,一行人终于来到道长居住的院门前。
钟业拉着钟烁的手,走进院中,拱着手朝着房间朗声说道:“钟家家主钟业为幼子钟烁求得良师,特来拜师!”
钟烁模仿着钟业的身段,按照之前钟业叮嘱的,使出吃奶的力气大喊着:“钟家钟烁求得良师,特来拜师!”
话音刚落没多久,房门便被拉开,道长从屋中缓缓走出。
“谁要拜师?”
钟业赶紧推了一下钟烁,得到指示的钟烁急忙上前一步大喊:“干爹,是我要拜师!”
道长嘴角猛地一抽,冷眼看向钟业。
钟业也尴尬地笑着,表示这是一个失误。
道长瞟了一下白眼,又看向钟烁:“下姓甚名谁?”
钟烁不解地看向钟业:这是什么意思?
钟业急忙小声解释:“这是在问你的名字!”
得到提示的钟烁,立刻明白过来:“钟家老二,钟烁!”
钟业眉头一皱,顿感大无语。
周围的小厮,有的实在是憋不住笑出声来,进而引更大范围的笑声。
钟烁也被感染,一下没憋住,傻乎乎地笑着。
道长摇了摇头,也无心再弄那些繁琐的礼节,若是再继续下去,说不定就要被钟烁气死,心中打定了主意,便看向一旁的钟九:“直接摆香案吧!”
钟九挥了挥手,院中的小厮急忙把桌子抬到院子中央,婢女把香炉规规矩矩地摆放好,香案前板板正正地放了一把椅子。……
钟九挥了挥手,院中的小厮急忙把桌子抬到院子中央,婢女把香炉规规矩矩地摆放好,香案前板板正正地放了一把椅子。
道长走下台阶,来到香案前点了一炷香,转身面对钟业父子二人站好,然后稳稳地坐在椅子上。
钟九站在一旁大喊:“递交拜师帖!”
钟业见钟烁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尴尬地轻轻拍了一下钟烁,明白过来的钟烁急忙从怀中取出拜师帖,来到道长身旁,俯下身子,双手紧握拜师帖高举过头顶。
道长一脸严肃地双手接过拜师帖,打开仔细看。
在道长看拜师帖的同时,钟烁依然俯着身子,如雕像一般一动不动。
若是同意收徒,道长就会把钟烁扶起来,若是不同意收徒,道长就会将拜师帖还给钟烁。
道长看的很快,没多久便将贴中的内容看完,却并没有将钟烁扶起来,也没有将拜师帖还回去,就这样静静地看着钟烁。
时间一点点过去,周围的小厮和婢女一脸疑惑地看向道长,不明白道长此举是什么意思。
而站在近处的钟业却是明白过来,淡淡地笑着。
太阳越升越高,将钟烁的影子压缩得越来越小。
密密麻麻的汗珠不停地从钟烁身体中冒出,将衣服浸湿了一片,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时不时地落在地上,摔成了八瓣。
钟烁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身体开始不停地颤抖,随着时间流逝,身体的抖动也越来越激烈。
偷偷站在院门处的二夫人,看着钟烁不断抖动的瘦小模样,眼中满含泪水,手中紧紧地攥着丝巾,甚至一度想要不顾一切地冲过去,不再让其受罪。
可心中的理智终究打败了冲动,二夫人咬着牙呢喃着:“儿啊,玉不琢不成器,别怪母亲心狠!”
滚烫的汗珠向下流淌,模糊了双眼,不舒服的感觉令钟烁眨了眨眼,心里还在想着:师父怎么还没有看完,难道师父不识字?那我还傻乎乎地站在这干嘛?不对,师父连水上飞都会,怎么可能不认识字!我还是老老实实呆着吧。
钟烁就这样想着,但渐渐的,意识开始模糊,思维变得不那么连贯,直到面前彻底黑了下去,世界再无任何颜色,看到周围的人向自己冲来,然后便是无尽的黑暗。
……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钟烁失去意识的一瞬间,道长伸出手把钟烁扶住,迅地点了几处穴位,随后右手猛地一震,衣衫无风自动,而后手掌缓缓贴着钟烁的上腹部。
做完这一切,道长抬头看了钟业一眼,表情镇定地说道:“放心,我徒弟没事!”
钟业黑着脸让人散开,不要打搅道长救治。
在钟烁倒地的一瞬间,二夫人便惊呼一声,满脸泪痕地冲向钟烁。
等二夫人来到近处,钟业一把将其拦下来,然后不停地安抚着二夫人。
没多久,钟烁的眼睑动了动,然后慢慢地睁开眼睛,世界便再次有了颜色,并且身体中有一股暖流不断地游走,说不出来的舒服。
钟烁觉得阳光有点刺眼,抬起手想要遮挡,这时一道黑影突然出现,将刺眼的阳光隔绝,定睛一瞧,是父亲在对自己笑,然后又向父亲旁边看去,只见母亲哭成了泪人,钟烁下意识地笑着:“母亲,不哭!谁哭谁就不乖了!”
二夫人强忍泪水,不停地点头:“母亲不哭了,不哭了!”
钟烁又转头看向另一边,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温和的笑容,随即疑惑地问道:“师父是不认识帖中的字么?让徒弟等了好长时间。”……
钟烁又转头看向另一边,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温和的笑容,随即疑惑地问道:“师父是不认识帖中的字么?让徒弟等了好长时间。”
只见那笑脸顿时僵住了,随即变得红润,再然后只听那人说道:“那以后徒弟教我识字好不好?”
钟烁天真地点点头,一本正经地说道:“好,先叫一声干爹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