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翔宫已然乱了套,秦素闭着眼,对满宫的混乱视而不见。
嬷嬷站上前来,“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娘娘,您听奴才一句劝,快走吧,现在还来得及。”
秦素缓缓睁开眼睛,神情疲惫至极。
“走?哀家能走到哪儿去?他狠毒了我,我躲不过去的。”
“说的是,就算你躲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把你找出来。”萧允恪快步走了进来,“你在这儿,倒是省事不少。”
一看见他,秦素不复刚才的冷静自持,眼里的恨意喷薄而出,咬牙看向萧允恪,“我早该送你去见那个贱人。”
萧允恪并未因为她这话而动怒,神色淡然,“只可惜,你没这个机会了。”
他一挥手,一个士兵端着酒走上前来,那嬷嬷拦在秦素面前,“你们要做什么,你们这些犯上作乱的逆贼。”
萧允恪身后的两个士兵走上前,把嬷嬷拉开,那嬷嬷一直叫骂个不停,士兵将她拖到了殿外。
那个端着毒酒的士兵面无表情地看向秦素,“太后,请。”
秦素冷冷看向萧允恪,“你敢谋逆弑君,犯上作乱,就不怕成为千古罪人么?”
萧允恪嘴角微微翘起,神情讥诮,“太后,我为民除害,怎会是罪人。
你和皇上才是祸国殃民的罪人,即便传到后世,世人也只知道你们残害忠良,压迫百姓,你们才是遗臭万年的人。”
秦素气得浑身直哆嗦,颤抖着手指向他,“你……你……”
“
太后,本王没空听你多说,上路吧。”
他朝旁边的士兵看过去,那人会意过来,和同伴朝秦素走过去,秦素不住挣扎,那二人合力掰开秦素的嘴,灌了毒酒。
秦素心知结局已定,再没有挣扎,端正姿容,整了整自己的衣襟,伸手抚平凌乱的鬓发,抬眼看向萧允恪时,眼中满是刻骨的恨意。
“你定不得好死。”
“我会如何就不劳你费心了。”
萧允恪亲眼看着她咽气,这才转身离开凤翔宫,可心里竟没有一丝高兴,只觉得一切终于尘埃落定了。
萧允棠经过层层阻拦,好不容易才进到皇宫,看见萧允恪的时候,他心情激动难平,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已经冲上来一把抱住萧允恪。
萧允恪嫌弃的一把把人拎开,“有话说话。”
萧允棠本来鼻头发酸,眼眶通红,看见自家兄长这么冷静,激动的心情消下去一大半,不满地嘀咕起来。
“十四哥,你怎么这样,两年未见,见到我你怎么一点不高兴?”
萧允恪睨了他一眼,“现在宫里这么乱,你来做什么?”
“我来看你呀,一听说你在这儿,我马不停蹄跑来看你。”萧允棠神情不满,“谁知道你这么冷漠。”
萧允棠见到他一身是血,忍不住叫了起来,“你身上这么多血,是不是受伤了?”
“不是我的。”
萧允棠这才放心下来,往旁边看了两眼,见到其他人退得远远的,这才压低声音说道
:“听说皇上已经驾崩了?”
萧允恪点头,“不错。”
“那太后?”
“已经饮过毒酒,下去陪萧允昶了。”
萧允棠直咋舌,他知道萧允恪痛恨皇上太后,可他没想过他会弑君夺位,他到现在还觉得有点不真实。
“十四哥,你陪我去看看母妃。”
他不由分说,想要拉着萧允恪去见云嫔,萧允恪却没有动,“你要去哪里?”
“带你去见我母妃呀。”
“我已经让人把她接出来了,她不在后宫。”
萧允棠转过头,一脸错愕地看着他,“接出来了?”
萧允恪点头,带他去看云嫔。
云嫔虽然没受到什么伤害,不过不可避免地看到了战场厮杀,她何曾见过这样惨烈的场面,吓得魂飞魄散,终于看到一个熟悉的人,踉踉跄跄跑上前。
萧允棠看见她脸色煞白,知道她肯定被吓到了,轻轻拍着她的背,“母妃,没事了,已经过去了。”
云嫔见到他,终于有了主心骨,慢慢平静下来,“多亏瑞王,否则还不知道母妃会是什么下场。”
“母妃您放心,儿臣一定会好好感谢十四哥的。”
萧允恪看见他们母子团聚,两个人相互宽慰,忽然想起黎眠舟来,也不知道她现在到哪儿了,今天已经是年廿八,要是再不来,可赶不及一块儿过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