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了一阵,极月靠在床头休息,手握住无夜的手,他记得生病的人总是缺乏安全感,希望握住什么东西。
“月?”
突然听见一个沙哑的声音轻唤自己的名字,极月连忙睁开眼睛,见夜一双迷茫的眼睛正看着自己,极月弯腰摸摸夜的额头,皱眉,烧似乎仍然没有退下去,这下怎么办?
“无夜,你现在在发烧,需要请太医吗?”极月不确定的问。
啸天帝侧头看着极月,终于对上了些焦距:“不用……是我让他们带你来的。”
就知道是这样。看来今晚也别想睡觉了,极月扁扁嘴,真把我当私人护理么!
抱怨归抱怨,该做的还是会做,极月摸摸已经温热的毛巾,打算起身再去拧一张凉的换上,却发现手里一紧,低头看见自己的手被啸天帝反握住。
“朕有说过让你走么。”
靠!
刚刚还你啊我啊的,现在又给我摆皇帝架子,你以为我会吃你这套吗!不看看自己现在的德行,一个指头就可以把你捏死!
极月不爽地挑挑眉毛:“陛下,微臣打算给陛下重新换张毛巾。”看着啸天帝慢慢缓和的脸色,极月恶劣的继续:“陛下,您是九五之尊,天之骄子,极月不过一届草民,怎敢碰触陛下龙体,还请陛下放开微臣吧,这样不和礼数。”
啸天帝刚刚缓和的脸色马上铁青,极月满意地想:小样儿,跟我斗,你还嫩点儿~
却听啸天帝咬牙切齿地说:“既然知道君臣之礼,那你可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个道理?”
极月皱眉,一时不知道这个啸天帝想说什么,只好随便答应了一声:“当然知道。”
“那好,朕要你脱光衣服过来!”
什么?!
极月以为自己听错了,狐疑地看了看啸天帝的脸色,却不见一丝调侃的成分,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话。虽然他嘴上说什么君臣之礼,但心里压根不认同那一套,下跪行礼已经是最大让步了,要他脱衣服?给你点颜色你就开染坊了!
极月沉着脸,一声不吭,见啸天帝仍大力抓着自己的手,心中一阵火起,用力一挣,心道:你当我是软柿子么,想捏就捏。
下一秒,天旋地转,极月被人猛力一拽,失去平衡趴在床上,跟着那个本该虚弱地躺着床上的人整个压了上来。幸而龙床铺了厚厚的织物,倒是没让极月受伤,只是就现在趴这个姿势再想站起来,就没那么容易了。
“朕说过,让你脱了衣服上来。”啸天帝在极月耳边暧昧地吹气,低声说道。
试着以手肘支撑,抬起一点身子,却立刻被压得更死,手也被从后面捉住,压在身体两侧。极月觉得已经快被压得喘不过气了,看看眼前的情况,硬碰硬是不可能了,何况人家是名正言顺的皇帝,自己是假冒伪劣的博望候,还是人家给面子封的,人家是武林高手,自己是废人一个,拿什么跟人碰,算了算了,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
低头就低头。
“陛下,微臣确实只是去帮你换一张毛巾……”极月尽力表现的诚恳。
“不需要。”
“……”真不给面子。
“陛下……”
“无夜。”啸天帝在极月耳边低低说道:“啸天无夜。”
极月一愣,明白过来这是啸天帝的本来名字,告诉自己名字,看来他是打算讲和了。既然皇帝都讲和了,自己也不好意思再使性子,便也放缓了语气:“无夜,你现在不舒服,快去躺下。”
等了半天,却不见身上之人有任何动静,极月只好继续:“无夜,不要使性子,快去躺下好不好。”
好一会儿,身上的人没有起来,反而变本加厉地把头埋在自己肩窝处,闷闷地说道:“不要动……就这样不要动……让我抱一会儿……”
色胆包天
极月见他突然流露出来的脆弱神态,忍不住停止了挣扎。
有多久了,自己一个人流浪有多久了,不管是在前事,还是现在。极月有些怔怔地回忆起自己在谷地被他照顾时候的情景。
那些相依互偎的日子。
……
极月已经开始冒汗了,可惜身上这个大暖炉仍然没有一点离开的意思,方似玉说过忍无可忍,无需再忍,极月大叫:“滚开,想把我热死吗!”
身后的人闻言,愣了一下,闷笑出声:“敢叫皇帝滚开的,天下恐怕就你一人了吧。”说归说,行动上还是极为配合的往一边挪了一下。
极月翻身坐起来,心情十分不爽,却又不好意思发火,再怎么说自己的命也是这个人救的,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个道理他懂。看着啸天帝大大咧咧地翻身仰躺在床上,一点儿也没有病号的自觉。
极月顿时觉得他很无耻,明明自己生病不舒服,现在却想着办法来折磨别人,不是无耻是什么!
想到这里,极月也不客气了,开始回忆上次遇到这种情况自己是怎么处理来着。
躺在床上的啸天帝,见极月先是用鄙视的眼光看了一眼自己,接着陷入沉思,不一会他居然用暧昧的眼神在自己身上扫来扫去,一开始,他还能强做镇定,但是极月看自己的眼神实在是太那个了。
“你……你想干什么??”啸天帝终于忍不住开口。
“那个……夜啊……我来帮你治病好不好?”极月意有所指地瞄瞄啸天帝的身体。
“怎么治?”此时的啸天帝隐隐觉得这个笑容很无耻。
当然是和以前一样啦!哈哈!极月咧嘴一笑,床上的人打了个冷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