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凤阅居>执棋者当以己为刃以身入局 > 第二十二章窗(第3页)

第二十二章窗(第3页)

砰砰——砰砰—!

心脏有节奏的在手中跳动,克里德曼计算着次数,举着刀,被人手把手再次伸向内部——还是温热的,内部的器官多数未被摘下,而他一件接一件,像是寻找落在角落的积木,将它们从内抽离,逐一排开,整齐码列在桌面。

“它死了父亲……”直到它成为永恒的艺术品,皮被割去卖钱,肉被分食殆尽,剩余的腐臭脏器则成了蛇的晚餐,它的生命就此定格。

它的灵魂不再哀嚎,那颗被他视若珍宝的心脏也被刺穿,像烂泥般瘫软在掌中。

铁锈味挥之不去,他看向它,看着那双红宝石似的眼眸不复那时生机。

“对不起……对不起……”半弯的眼眸盛满泪水,一滴、两滴,落在手指上的小口处,带来刺痛,他忘不掉——那苦苦挣扎的生命归于平静。

“不要哭,眼泪会腐蚀你的美丽。”腥臭的大手捧起少年脸颊,金色的瞳孔中折射出那人早已腐朽的微笑,对视短暂持续了一会,草药的气味又将思绪打断。

他想起来了,那人也是如此,带着那种心安的气味,会抚平伤痛,会为自己疗伤。

半晌,克里德曼才从神游状态下抽身,重新展露微笑,带着正常的情感。这次,没顾及洁癖作,他倒是大笑起来,空中还隐约留有回音。

“父亲大人。”糖浆似的眸中水雾氤氲,克里德曼仰起头,犹豫片刻,还是伸出手——“抱…抱抱……可以吗?”

一片沉寂。阿雷洛夫依旧摩挲着那人手指上的伤口,转而,又摩挲起脖颈上的细口。

可那人接下来的行为却让他不解,克里德曼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父亲…?”

他依旧,但那种冰意回来了,连带着让他瞳孔都攸地猛缩。这才恍然大悟般抬头,可那刀刃已经完全贴在颈上,缓慢刺入。一道殷红流下,更衬肤色苍白如纸。

“父亲…父亲…!我错了…错了!求求您……!”刚刚还神采飞扬,这会,瞳孔已经被恐惧覆盖。

男人倒神色淡然,刚刚的态度一扫而空,转而变得寡恩薄义。

但不得不说,那人笑起来倒是与她有几分相似。

没过几秒,手中的刀被慢慢放下,阿雷洛夫摆上副关切模样,手帕沾着水,混着药油,细细擦拭。

那人难得温柔,被手指抚过的皮肤有些许燥热,克里德曼低下眸,想去杜绝这过于亲密的行为思来想去,还是轻喊一声:“谢谢。”

而更意料之外的,他竟会蹲下身,同他平视,最终将自己搂入怀中。

时间仿佛停滞,辛辣的烟草气、柴木的清香,带着男人身上的特有后须水与香水味,多种味道揉杂着一同涌入鼻腔,刺激神经,还来不及思考,他便已经伸手,在完成那拥抱前——

又宛若沤珠槿艳般,那人又离开,仿若那体温不曾停留过,连带着脸上也恢复以往冷淡,少年的手还来不及收回,半僵着拥抱姿势,指尖挥舞着,仿若挽留消逝的温暖。

回过神来,他已离开,没头没尾的,甚至没给自己留句像样话。而随那气味离开,血腥味再度来袭,冷漠降临眼眸,克里德曼走向洗手台,拧开龙头。

冲刷着,他看着池中血红的水渐渐变浅,恼人的气味正在散去,可那神态自若的脸上竟开始扭曲、战栗——厌恶至极。

而走到门前,工具又换回原先的面孔,将那扇门小心翼翼推开。

“过来。”

克里德曼没有犹豫,走到那人面前,喊人,客套的扬起嘴角,笑意却始终不达眼底。但在不可避免的眼神接触时,又泛起忌惮。

“父亲。”

目光终于落在那人身上,阿雷洛夫蹲下身,就如上一刻那样——捧起脸,掰正头,迫使他能够看清淬毒的笑意。

“看着我,看着你的父亲,记住,舍小取大,无论如何目标便是斯塔家族明白吗?”

不能答应,也不能拒绝,人生不是选择题,但或许——

他凝视窗外,阳光从黑黝的窗框中漏进来,切割开黑暗,围成一圈,将他框在其中。向外看去——人渺不足道,天顽狭短局。

说来也怪,这会已是阴云沉沉,真是变脸似的快。

但——或许人生从没让自己选择过什么。

而在那温柔声音的层层包裹下,那些曾刺伤自己的荆棘,那些雨幕下的污秽,如今都变成礼物,由他亲手赠予。

“明白。”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以平稳的声线说出这个答案。

“不要去研究毫无意义的东西,不要自作聪明,你是执行人,生来就是高贵的,和那些窗外的人不一样,你要思考的是数据,是如何执行指令。”

随后,他看向外面,那些仍不尽兴的孩子们,他们曾经很开心吧?能够沐浴在阳光下,拥抱短暂的自由吗?

而将他们隔绝在外的是层屏障——名为“命运”。

映在眼前的却是一张脸——洞不见底,宛如黑洞,没有存在能够填满它,却又如玩偶般精致。

他愣了一下,却是短暂,回过头来,眼神变得冷然。

“………”

已完结热门小说推荐

最新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