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细的虎牙刺破皮肤,江未名尝到了不同于猫的腥甜的血,那是人血肉的味道。
江子疯依旧是轻轻的抚着她的长发,像摸猫一样,这令江未名感到愤怒。
她咬了一会儿江子疯没什么反应,江未名觉得自己被他戏耍了,松开他的手,又去捉脚边的白猫。
“不可以。”江子疯比她先一步夺过猫,对她摇头,“不能吃。”
那是她的猫。
便只能是她的。
江未名偏过头看他,继续抢猫,对他又抓又咬。
江子疯颇为无奈,想控制住她,但又怕伤害她。
意识到江未名不抢到猫就不罢休,他攥住她的脖子,猛然将她惯在地上,咣当一声,江未名的后脑勺磕在地上。
“我说过,猫很乖,不能吃。为什么就是不听呢?”
床边枕头下藏着一把剪刀,江未名头抵着地面,被他按着不能动。
左手摸进枕头下,江未名抽出剪刀,猛然转身,抵在他心脏,目光阴狠,“想死吗?”
江子疯倾身靠近她,轻笑,“你敢吗?”
敢吗?
当然了,她又不是正常人,有什么不敢做的呢。
“江未名,为什么咬它?”
剪刀扎破衬衣,江未名缓慢道:“它背叛我,它想离开我。”
可我不能没有它。
“不要怕,不要伤害它。”
江子疯哄道:“你看,它在看你,眼睛湿漉漉的,小白没有背叛你,小白很喜欢你。”
小白猫脖子上有血,它可能是感到疼痛,小小的一团缩在床底下,眼泪汪汪的看着他们。
江未名表情迷茫的看着手上的血,她突然明白过来。
她刚才差点就杀死小白了。
她惶恐,她害怕,她后悔。
就像那天晚上的月色一样,它无法控制的倾泻一地,瞬时淹没了她。
江未名有一个秘密,她埋在心里,她谁都不能说。
久而久之,月亮烂在了淤泥,她溺于淖中百年,看不见光亮。
江未名坐在地上,背靠着床边,神情如死灰般阴暗:“我杀过人。”
江子疯好奇道:“你怎么杀他的?”
过去的事,太多太多了,可哪些事,江未名记不得了。
她脑海里只有一些零零点点的记忆,很乱很乱,她理不清,像是碎在海里的玻璃一样,怎么都拼凑不回去。
“拿了一把刀,对着他的心脏,插进去。”
“他的血滴到我手上,是温热的四十度。”
什么人才会四十度啊,这很明显,是尸体吧。
江子疯问她:“然后呢?”
“他吻了我。”
“但我剖开他的胸膛,借着月光,数着他的肋骨。”
“上面没有我的名字。”
“他不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