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顾队长难得不好意思。
他红着耳朵,用那冷冰冰的声线吓唬人:“差不多得了,笑什么笑!”
钟意茫然,却又好像隐隐约约能猜到他说的是什么。
心脏酸软,等人散去,她揪住顾清淮的袖口,想要证实自己的想法:“说什么呢?”
顾清淮垂下目光,眉眼干净清俊一如少年时,情话张口就来:“说喜欢你。”
这样的顾清淮哪还是特警支队的顾阎王,他的眼睛弯着,嘴角勾着,说是个调戏小姑娘的浪荡公子哥还差不多。
如果不是高中就认识他,在他情窦初开的就把他骗走了,她现在肯定要怀疑,顾清淮这么会,是不是祸害过无数姑娘、欠过无数桃花债。
心跳瞬间加,钟意忘记正事。
顾清淮看她脸红得厉害,手背贴上她的脸颊、给她降温:“找我?”
钟意更害羞:“纪录片今天结束,大家想要聚个餐,让我过来跟你约一下时……”
只是话音未落,警报响起,特警支队反恐突击队接到新的警情——
不明男子在地铁站留下包裹,说是不答应他提出的条件,他就要炸毁整个地铁站。
钟意最后一次将手里的镜头对准他们。
纪录片结束,这次她不能再随同拍摄。
眼前这无数次生的一幕,为这次纪录片画下完美句点——
夜幕下,是闪烁的红蓝警灯,黑色的警用剑齿虎,整装待的反恐突击队队员。
陈松柏拎起狙击枪递给喻行,喻行拉栓上膛验枪的动作教科书级别的标准。
顾清淮扣下头盔护目镜,神情冷峻不怒而威,排爆服扔进后备箱,他跟各位队员简要通报警情。
就在警车开出市局大院的前一秒,一个黑色身影追着警车狂跑,脚步不停——
从藏蓝常服换回黑色特警制服的邹杨气喘吁吁地出现,他朝着开走的警车拼命挥舞手臂:“我的调令下来了!我要回来了!等等我啊兄弟姐妹们!”
便见那警车停下,邹杨一跃而上。
这是纪录片的结尾,也是他们崭新的开始。
经此一役,所有人浴火重生。
看着他们离开的钟意轻轻弯下眼睛。
相信有一天,她也可以像他们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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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任务结束,已经是晚上九点,纪录片的庆功宴没有延迟,如约而至。
难得放松,包厢里有灯光有蛋糕有果盘有开瓶的酒,还有她最喜欢的他。
钟意看他们笑,看他们闹,听他们用并不标准的粤语唱《红日》,唱得上气不接下气。
最后,她的目光落在顾清淮的侧脸。
隔着空气,描摹他的眉眼鼻梁和清晰的下颌线,视线游走,落在嘴角。
他笑,嘴角弯起的勾好漂亮,嘴型问:“想吻我?”
被一秒看穿心事,钟意的脸在昏暗光线中红得不明显,可热度很高。
顾清淮笑得不算正经:“等回家。”
他的手放在腿上,手指骨节分明有种玉石的质感,掌心朝上纹路干净。
钟意不需他多言,便把自己的手放进他的手里,掌心相贴,十指紧扣。
两人光明正大搞着小动作。
钟意靠在顾清淮的肩窝,间隙吃一口他喂到嘴边的水果。
顾清淮偏头,下巴蹭过她的额头:“高中的时候也想牵你的手。”
那薄薄的漂亮的嘴唇很会说情话,现在吃了好多凤梨,肯定很甜。
钟意清亮的眼瞳太清澈,藏不住任何情绪,想吻他的冲动越明显。
切歌的间隙,空气安静一瞬。
又调回特警支队的邹杨显然已经开心到变形,也把顾清淮的坏脾气忘了个干净。
他蹬鼻子上脸一把好手,笑嘻嘻跑到顾清淮身边:“队长,谁不知道你唱歌巨好听,来一。”
顾清淮剑眉一挑,队长的威严还在,冰冷的声线也特别唬人:“当我治不了你了?”
钟意觉得顾清淮是她见过的反差最大的人,不正经的时候像个浪荡公子哥,冷着脸的时候又是个禁欲系天花板,就比如眼下,帅得人腿软。
邹杨瞬间噤声乖成小鹌鹑,倒是喻行凑热闹不嫌事儿大:“队长,再唱一次《没那种命》嘛,我们听过可是钟导没听过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