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包包里拿出浅蓝色小手巾,浸溼溪水。
超级冰。
黎冬默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咬着手电筒,拉起上衣衣襬,腰际一道不身不浅的血痕。
三、二、一!
冰到几乎要结冰的手巾贴上伤口,她喘着粗气,又痛又冷。
「说你笨是高估你了。」霎时,身后的人开口。
「干嘛?」黎冬默左手拿着手电筒,右手将手巾塞进小包包,坐在地上故作镇定。
「你在看什么?」程昱晴坐到对方右手边。
「不知道溪里的鱼会不会冷。」黎冬默晃了晃手电筒,说道。
程昱晴失笑,「刚才明明就有更好的方法,你却硬要逞英雄。」她说,「吸引狙击手也好,跳下高架桥也罢,明明可以有更明智的选择。」
「至少成功了,不是吗?没人死掉,虽然方姐受了伤,但好险没有大碍。」
程昱晴伸手,用力戳了下黎冬默腰际。
「你也受伤了,不是吗?」
「痛……」黎冬默缩起身体,她应该要对这流氓多加防范的。
「让我看看。」程昱晴说,又再度向对方伸手。
「才不要。」黎冬默向后挪动位置。
程昱晴转过身,瞇起双眼看着斜后方的黎冬默,关上手电筒。
「你又想要耍什么流氓了?」黎冬默没好气的说道。
怎么都没料到,下一秒程昱晴竟扑来,双双向后倒在雪地。
黎冬默被这举动吓得脑袋停止运作。
「这是第二次。」程昱晴双手撑地,散落的发尾尾端稍稍触碰到黎冬默的耳畔。
有点痒。
「今天狙击手开的第一枪,你第一个动作是用肉身保护我,为什么?」
为什么?这还用问吗?黎冬默当机的脑袋很快的回过神来。
「因为你离我最近啊。」她答道。
好烂的答案。程昱晴却也不易外,毕竟黎冬默的脑回路不是一般人可以理解的。
「那天晚上,你说〝我〞会害〝你〞不想离开,是什么意思?」程昱晴决定换个话题,换成了她近期最好奇的问题。
该来的还是来了。黎冬默忍不住蹙眉,想起原因,心中感到有些不悦。
「你为什么不能好好的跟我保持距离?不要一直帮助我好吗?不要关心我的伤势、不要动用资源就为了给我需要的药物、更不要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那天晚上以后你就不见了,到了我们要离开的当天早上才又出现,这一点都不有趣。」黎冬默一鼓作气,将积怨已久的话语宣洩而出。
「你……」程昱晴话语未落,便被一道强光打断。
「喔我的天啊是你。」孙凛放下手枪。
「你干嘛没事叠在冬默身上,我刚刚还以为冬默被感染者攻击,差一点就要扣下板机了。」他说,幸好有看清楚对方的面孔。
「她没有叠在我身上好吗。」黎冬默将上身的流氓推开,拍了拍背上的雪。
「要尿去那边尿,这里的水我要喝。」黎冬默指向下方流水处,快步离开。
她怎么知道我要尿尿。
孙凛乖乖走到黎冬默指定的位置。
程昱晴捡起黎冬默忘记取走的小包包,往扎营区前去。
「冬默那小子。」趁程昱晴还没走远,孙凛开口。
她停下脚步。
「她很笨很单纯,很好骗也很好欺负,希望你不要玩得太过火,她会受伤。」
什么意思?
程昱晴转过头,打算向前问个清楚。
「你……」她走到他身边。
溪流的流水声盖过她的后半段话语。
看到了,我看到了,好不舒服,全身毛毛的。
程昱晴快步走回扎营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