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孩子玩泥巴的时候,她已经在跟外公学做壶。
不光会做壶,对壶的品鉴当然也是一流。
远远看着这个紫砂壶有点眼熟,她好奇地走过来,想要仔细看看。
看到旁边的文字介绍,顿时哑然失笑。
作者:岸西,紫砂大师岸南唯一亲传弟子。
荣惜:……
难怪这么眼壶,竟然是自己做的壶。
看这手工质地,应该是她小时候不成熟的作品,也不知道怎么会流到市场上。
竟然还拍价两百万,真是……
汗颜。
“来,咱们看看这个壶。”
荣惜转过脸,只见身边站着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太太。
老人家已经是古稀之年,衣饰打扮优雅大方。
尽管已经满脸皱纹,头花白,还是能从五官看出,年轻时定然是非常美貌。
尊老爱幼,传统美德。
荣惜很自然地向旁让了让,把更好的参观位置留给老人家。
看到她的小动作,老太太侧脸向她一笑。
“小姑娘,你也喜欢紫砂壶?”
“恩。”
荣惜轻应。
“难得你们这个年纪喜欢这些东西。你看这个壶怎么样?”
“这个……”荣惜一笑,“一般吧。”
自己少女时期的拙作,她当然不好意思夸。
“呵呵,真是班门弄斧,不懂装懂,这可是紫砂大师岸南,唯一亲传弟子的作品,你竟然说一般?!”
身后,传来嘲弄的女声。
荣惜转过脸,只见蒋青璃正扶着一位老者缓步走过来。
不用猜,荣惜也能想到,这位一定蒋青璃的爷爷蒋天养。
对上荣惜的视线,蒋天养脸一沉,倚老卖老地训斥。
“小小年纪,不懂装懂,真是一点家教都没有。”
就是她害得蒋家与宁家婚约作废,对荣惜,蒋天养自然是恨得牙痒痒。
荣惜顿时来了火气。
她家孙女,把她三哥害得双腿残疾,都没上门道个歉,这算有家教?
“蒋老说我不懂,那我就问问您,这壶用得是什么料,做的是什么型,有什么寓意?”
“这……”蒋天养语塞,“我不是专家,但是……至少不会乱说。”
四周不少买家听到这边的声音,都是好奇地凑过来。
老太太扫一眼蒋天养,一笑:“小姑娘,你来说说?”
“这是黄龙山产出的紫泥中,最好的天青泥,胎质细密,色泽细腻。不过,制壶者经验尚少,壶把处过度不好,于是又补上两颗小柿子。
一来寓事‘事事如意’,二来可以遮住瑕疵。
如果仔细看,就能看出这两只柿子与壶身颜色稍有差别,因为不是同样的泥料。”
她自己做的壶,荣珍当然是了若指掌。
当初做这只壶的时候,不小心把壶嘴弄歪了,她才用柿子和柿子叶做掩饰。
天青泥一向珍贵,泥不够,她是用别的泥替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