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方才可曾看清大师姐是怎么出手的吗?”
“没有……实在太快了……大师姐这用的是什么身法,我怎么从未见过?”
在阳鸿认输之际,下方镜明宗弟子中响起了一阵嘈杂议论声。
“师姐好厉害……”濮阳鸾喃喃道,眼中不由自主流露出几分向往。
但在她旁边的燕愁余,眼神却微微沉了下去。
执法长老见胜负已定,扬声对下方镜明宗弟子道:“可还有人想上青云台?”
看着太上葳蕤,众人连连摇头。
不了不了,连接近半步金丹修为的阳师兄都输了,他们就更不是对手了。现在上去,可不是自己找揍吗。
见此,执法长老便也不多说,令人将上月玄光塔的奖励都拿了上来。
他亲自取了其中一个玉匣交给太上葳蕤,温声问她:“我见你身法进步许多,虽是好事,但也不要忘了正途,该好好研习琴曲才是。”
太上葳蕤原随容洵学琴,修音律之道。
可惜早在几百年前,她就已经断了自己的本命琴。
“多谢长老关心。”太上葳蕤接过玉匣,不曾多说什么,径直走下青云台。
周遭镜明宗弟子望着她,目光难掩敬佩,但见她神情淡淡,又不敢上前。
太上葳蕤没有理会这些欲言又止的目光,错身从燕愁余身旁
走过。
他忽然开口:“葳蕤姑娘方才的身法,让我有些眼熟。”
太上葳蕤停下脚步,冷淡地看向他。
燕愁余笑了笑,以灵力传音道:“你方才在青云台上用的身法,竟与我之前交手过的玄阴刺客颇有相似之处。”
东域最大的刺客组织玄阴,行事向来诡秘,成立数十年,也无人知道玄阴所在何处,更不知玄阴之主是何人。
燕愁余不明白,身为镜明宗大师姐,太上葳蕤怎么会和玄阴刺客扯上关系?
太上葳蕤抬眸看向他,面上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意:“那又如何?”
燕愁余说得不错,太上葳蕤一身诡秘身法,本就出自玄阴。
她曾是玄阴最好的刺客之一。
燕愁余一时无话,两人间的气氛忽然有些凝滞。
濮阳鸾的目光在两人身上逡巡片刻,小心翼翼地开口:“师姐?”
太上葳蕤对上燕愁余有些复杂的目光,语气中不带半分感情:“少管闲事的人,活得最长。”
说罢,转身离开,濮阳鸾连忙跟了上去。
燕愁余看着她的背影,只能摸了摸鼻尖,这位葳蕤姑娘,真是他见过最不好说话的姑娘。
天边由暗转明,晨光落下的一瞬,圆月落在湖面,朝阳徐徐升起。
燕愁余孤身坐在高楼之上,独自欣赏着日月同升的异象。
日升月落,草叶上有晨露滴落,天地昼夜转换,万物在静寂中缓缓复苏。
在这般景象前,人不免显得渺小。
直到湖面月影淡去,
天地都沐浴在一片晨光中,燕愁余站起身伸了个懒腰,飞身落下高楼。
再次看到那一片开得正盛的紫藤萝,他心情不免有些复杂。
晨光初霁,太上葳蕤坐在廊下,衣角沾了朝露,她微阖着眼,一遍遍运转体内心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