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这话您去跟景霆渊说吧,是他闹死闹活的非要留我在身边,我一离开就哭唧唧个不停。”
“你。。。”老太太设想过她的很多反应,唯独没想到沈南初是个这样的泼皮无赖。
顿时一噎,几秒后才说:“不知羞耻。”
沈南初破罐子破摔,“你说啥就是啥吧,我不知羞耻,所以这景家少夫人的位置,我还就坐定了,你想耍什么阴谋诡计,那就都使出来吧,我现在没空陪你。”
“你!你!你!”景老太太一连好几个你,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
她还从没和泼皮无赖打过交道。
这样的人,脸比城墙还厚,怕是骂她也不管用。
“等等”,不过眨眼,老太太就有了方法治她,“你作为景家孙媳妇,给我奉茶是必须的。”
这是要喝她泡的茶了,“行,你在这等着。”
泡茶的工具都是现成的。
至于泡茶的手法和步骤,有简单的,也有纷繁复杂的。
老太太是何许人也,是打景霆渊还没出生,就不喜欢他,等他一出生没多久,就送到乡下自生自灭的恶毒老太太。
这样的人,不配喝好茶。
“祖母,我家那流传的泡茶手法全帝城都没有,我帮您开开眼。”
茶盅里加了水,沈南初站起来,手捧着茶盅朝天泼去。
热水和茶叶被抛向空中,不过须臾,又落回茶盅,被沈南初稳稳接住。
“让茶香和空气充分融合。”
说着又转身,来了个连抛,等茶叶和水再被接回后,她低头朝里面吐了口唾沫。
“祖母,好了。”她笑着把茶端到老太太跟前。
老太太根本瞧不上她那泡茶的一套,登不得大雅之堂,街头杂耍,这要是叫外人看见,还不得嘲笑他们景家找了个没见识的孙媳。
她接过茶杯,戏还是要演下去。
浅酌了一口,景老太太突然捂住胸口,好似喘不上气来,只张着嘴,满是诧异看着沈南初。
恨不得说出那句话:“你在我茶里下毒。”
她不能说,但芳姑是陪着老太太多年的老人了。
芳姑什么都懂,立即朝着大门口喊:“老太太,你怎么了,就喝了口茶怎么就喘不上来气了,少夫人,你做了什么?”
沈南初去扶着老太太,低头瞧老太太这做作的表演。
哟,喝了口她的唾沫就身体不行了。
敢在她面前装晕,沈南初不许。
“祖母,你别吓我,你怎么了啊。”她焦急喊了两嘴,手去点老太太的痛筋。
力道逐渐变大。
她好笑瞧着老太太的反应,先是装作没事,后是眉头都拧成小山了。
最后才实在忍不住,倏地睁开了眼,嘴里还“哎哟”了一声。
“祖母,你没事啊,下次可千万别装晕了,瞧你把芳姑吓得,到处叫人,好像嚎丧一样。”
这张嘴可真是厉害。
景老太太愤怒盯着她,心道她刚刚是点了她身上哪个位置,她怎么一下痛的这么厉害。
刚刚芳姑嚎这么一嗓子,还真被她叫过来几个人。
景华胜、‘宫月影’,还有偷摸回去搬救兵的安特助。
“妈,怎么回事,是不是沈南初对你做了什么。”景华胜踏进门,先把沈南初的罪名给坐实了。
‘宫月影’不好说啥,只是瞧着老太太面色红润,哪像有事的。
她不自觉开始同情起沈南初,她跟自己一样,在这个家的处境都不好。
芳姑大嗓门说:“老爷,幸好您来了,刚刚老太太喝了少夫人奉的茶,一下就喘不上来气。”
这话可不就是说她在茶里动了手脚么。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