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试试你留给我的生路。”
连他自己也说不清现在对沈南初的态度,恨,也许还是有的,但他已经想明白了,造成他如今悲剧的,从来不是沈南初,是他那个不负责任的父亲。
他恨上沈南初,是最盲目、最软弱的行为。
他想弥补。
“你对药庄有什么期盼,我一定好好完成。”
如若可以,他想成为她的左膀右臂,她重视药庄,那他就一定把药庄管好,绝不让她失望。
沈南初笑着答:“没什么大的期盼,给我供药,顺便每年赚他5个亿,就这么点要求。”
衣绝险些被她的话给呛到,一年赚5个亿,果然还是他太清贫了,不然怎么觉得5个亿是一大笔钱呢。
“能做到吗?做不到我就换人。”
衣绝有些急色,“我能办到。”
这事就这么说定了。
药凉了些,沈南初端着就想让他喝掉,衣绝却摇头,着急说:“这药我不能喝。”
他眼睛往病房外转,唇动道:“那外面的老太太给我服过药,我听她说过,这药和世上百千种药材相克,只要沾了其他药材,我会暴毙而亡。”
“她说你就信了?”沈南初看他,问。
衣绝忙解释:“她说那些话时,不知道我是醒着的,她没必要骗我,他给我喂下这种药,就是为了对付你,她说过,她要看着你医死人,把你抓到牢里去。”
他说出知道的一切。
她都给他留了一条生路了,他自然也想帮她。
别说只是告诉她真相,就是他这条命,也都是她的,从想要替她管理药庄开始,他就决定要效忠于她了。
沈南初所猜的跟他说分毫不差,老太太当然会拿他的命做手脚。
不然老太太干嘛那么心急,非要各种激她接下这个赌局。
只是。
“她确实没想过骗你,因为她也被别人骗了,我知道你服过什么药,名叫百花残,只需服下一毫升,就能让所有的药失效,甚至相克。”
沈南初站起来,迅看了眼舒服椅着的景老太太,虽然一把年纪了,但野心勃勃并且势在必得,只可惜啊。
“老太太一半的医学成果都是偷你父亲的,连百花残的配方也是,但她却没偷明白,这药只在半小时内才有效,你服下百花残已过半小时。”
衣绝吃惊:“你是怎么知道的?”
沈南初淡笑,从容解释间,浑身都散出绝的气质,跟他父亲滔滔不绝时的气场很像。
难怪父亲说起沈南初就满是骄傲,他现在才是真的懂了,优雅、自信、和煦,她天资聪颖,智慧之光笼罩其身,他不自觉就被吸引其中。
她说道:“百花残能让人身上散出独特花香,景老太太为了掩盖这种味道,特地加重了你身上的血腥味,甚至还点了熏香,但依然迷惑不了我。”
衣绝恍然,“我听说那些厉害的制香人,能分辨出每一种气味的不同,几年前的制香师南风更是强者,我看你也许比她更强。”
“我就是南风。”
衣绝动了动嘴唇,说不出话来了,沈南初不只强于医术,连制香也是顶级,而这两样仅仅只是他了解到的而已,也许她擅长的更多。
这样天才一样的人物,难怪景老太太会这么害怕。
“二哥,嫂子在跟他说些什么?感觉一直在聊天。”门外的两人一直专心盯着,叶衡十分不理解,嫂子怎么有那么多话能聊,他跟嫂子都没说过这么多话呢。
“二哥,你就不担心吗,我看衣绝长的也不错,虽然比你差了点,但胜在那双眼睛奇特,是天生的紫色。”
这要是处久了,二哥的墙角被挖了可怎么办。
景霆渊无语瞥了眼他,叶衡心虚嘻嘻一笑,“我那有好多夫妻相处的书,明天全给二哥你拿来啊。”
“闭嘴。”景霆渊出声:“正常聊天而已。”
叶衡顶着大大的疑惑,“二哥,你怎么知道,你会读唇语不成。”
景霆渊再看向沈南初,她正身体前倾给衣绝喂药,要不是因为这赌局的破规定,他是断不可能让她去给另一个男人喂药的。
他知道沈南初那些经历,更懂她的本事,她会的每一项,他也要会,不会他就去学。
唇语便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