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晴儿低头看了看手中的丝线,问道:“对了,娘娘您想绣什么花样给王上呢?”
“本宫也不知道该绣什么。”琴棋书画,女红刺绣,她是样样不精。
赵晴儿转了转乌黑的眼珠子,想了想,然后说道:“要不绣鸳鸯吧!”
“鸳鸯?”
“对啊对啊!鸳鸯都是成双成对的,您和王上的感情不就如同这鸳鸯一般嘛。”
苏楚儿点点头,她不太懂这些东西,总之赵晴儿怎么教她就怎么学。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赵晴儿细心教导下,不出几日,苏楚儿总算是绣好了一个栩栩如生,精致好看的荷包。
荷包一绣好,苏楚儿就迫不及待的去了福阳殿。
“王后娘娘,您怎么来了?”李扬全靠在石柱上,正打着盹,听见脚步声,慌忙睁开眼,迎了上去。
苏楚儿优雅的迈着步子,问道:“本宫有东西要给王上,王上在干嘛呢?”
李扬全笑容满面,弓着身子站在她旁边:“王上正在看书呢,娘娘您请。”
他殷勤的推开大殿的门,把她送了进去。
“王上,王后娘娘来了。”说罢,李扬全识相的退了下去。
宁煜琰坐在书案前正专心致志的看着诗经,他抬眸看到苏楚儿,立马放下诗经:“外面风大,王后怎么来了?”
苏楚儿走到他的身旁,看了眼书案:“王上在看什么呢?”
“孤在看诗经,正看得津津有味,你就来了。”
她拿起诗经,看着上面的字喃喃念道:“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怎么,你也喜欢读诗经吗?”宁煜琰听到她悦耳的声音,开口问道。
苏楚儿蹙眉,她才不喜欢,她虽是公主,但对琴棋书画,诗词歌赋都不感兴趣,偏偏喜欢舞枪弄剑。
可母后常说她是女子,是公主,公主应该知书达理,于是命人收了她宫里的兵器,除了礼仪姿态,其余的她是学得一塌糊涂。
她微微撅嘴,老实的摇摇头道:“妾不喜欢,幼时和皇兄一同学习,妾笨拙,记性不好,少傅为了让我背下诗经,每每急了,还总用柳条打手心。”
每每这个时候总是林长洛站出来替她受罚。
宁煜琰听她嘀咕着幼时的过往,愈觉得可爱,宠溺一笑:“孤一向喜欢读诗经,尤其喜欢其中一句。”
“是什么?。”苏楚儿问。
“诗经中说,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他的声音低沉而柔和,举止言谈之间流露出儒雅的风度,温润如玉。
没想到他认真念起诗来,给人的感觉还不一样。
“对了。”苏楚儿似乎想到了什么,从腰间拿出一个金色的荷包,递了过去。
“王上,妾为您绣的荷包。”
宁煜琰接过荷包,仔细看了一番。
金色的荷包小巧精致,针线精细,上面绣着一对鸳鸯,栖息在梅花树梢上,惟妙惟肖,活灵活现。
宁煜琰抓住她的手,紧紧握住:“王后真是有一双巧手,孤很喜欢这个荷包,日后定天天戴在身上。”
苏楚儿觉得自己一番心血总算没有白费,这几日为了绣这个荷包,手指都扎破好几次。
“王上喜欢就好……”
话音未落,只听门咯吱一声,李扬全走进来,卑躬屈膝:“王上,相邦大人求见。”
“孤知道了。”宁煜琰淡淡的道。
又看向苏楚儿,抚了抚她的脸庞:“王后先回去吧,孤晚上再来看你。”
“臣妾告退。”
天气不错,春光明媚,苏楚儿想走着回去。
苏楚儿想起前日与赵晴儿学习刺绣时,愁眉苦脸的,又听她提起刘语蓉这些时日太过伤心,夜夜哭泣,怕是眼睛都要哭瞎了。
赵晴儿不知该怎么办,急得都上火了,她说:“王后娘娘,妾知道您是个好人,妾嘴笨,怕说错话惹她更伤心,妾想求您,去劝劝她。”
苏楚儿应了下来,她很明白刘语蓉此时的日子有多难熬,她思虑一番,打算去看看她。
她让跟着的几名太监宫女都退下,说想安静的去花园走走,只留了碧桃在身边伺候。
“娘娘,我们这是去哪?”碧桃看着这条路,并不是去花园的。
“去看看刘昭仪。”
“看她做什么?”碧桃不解,虽说两人平日也有来往,可刘昭仪话少安静,与她相谈甚少,不似赵修仪总是喋喋不休的。
苏楚儿没有回答她,只是径直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