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营这家早餐店的是阿英的同学老昌,之前得知张一运考上大学后,他二话不说就拿出了一笔钱,说是赞助张一运读书。
但被阿英一口回绝了,因为平日里老昌已经对他们母子俩照顾得够多了。
早上的“老昌豆浆”是最忙碌的。
“昌叔,我来了。”张一运笑着跟在店里忙碌的老昌打了声招呼。
“来了啊?配送的地址我都写在上面了,小张你赶紧给客人送去吧。”老昌一边忙着手中的活儿,一边对张一运说。
“好嘞。”张一运换上印有“老昌豆浆”字样的黄色马甲,拿起包装好的豆浆急匆匆地往外走。
依次确认每份豆浆上的配送地址,张一运扭下油门,朝着最近的第一位客人家驶去。
在送最后一位客人的豆浆时,张一运骑着小电驴,哼着小曲行驶在早晨空旷的马路上,身上印着“老昌豆浆”的马甲被风吹得呼呼响。
他很开心,因为刚才他替昌叔接了一个订豆浆的客户,他又可以多赚一些钱了。但人一旦有些兴奋之后,总会遇到一些乐极生悲的事。
张一运穿过经常走的公园时,没注意到路上散落的易拉罐,一股脑就碾上去。
结果是,他翻车了。
挂在车头的豆浆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度,落在一旁长凳上。而长凳上还躺着一个人。
张一运急忙从地上爬起来,慌慌张张地跑到长凳旁。
“先生,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他一个劲儿地道歉,脸上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
躺在长凳上的人扶额坐起来,睡眼朦胧地看向一脸歉意和惊慌失措的张一运。
过了一会,清醒过来的他一下子跳起来,脱掉外套,一边试图抖掉身上的豆浆,一边叫道:
“烫,烫,烫——”
“先生,您、您没事吧?有没有烫伤?对不起,都怪我一时粗心大意了。”张一运变得慌张起来,声音里夹着哭腔。
“没事,没事。”肖幸腾出一手摆了摆,一个劲抖着自己的外套。
但上面还是被豆浆浸湿一大片。
“先生,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张一运低下头。
“我没事,就是有些烫而已。你不用这么紧张。”看着眼前那张惊慌失措的青涩脸庞,肖幸笑着安慰道。“你下次骑车注意一些,骑慢一些,虽然赶时间,但还是要安全第一。”
“是……是,我……我知道了。对不起,先生!”
“好了,我没什么事,你快去忙你的吧。”肖幸把外套放在长凳上,蹲下身收拾起昨晚他喝完放在地上的易拉罐。
见状,张一运犹豫了一会儿,掏出笔记本和笔,递到肖幸面前:“那个……先生,麻烦您在上面写上您的住址,我帮您把被豆浆洒到的衣服清洗干净,然后再给您送过去。”
“不碍事。我待会回去自己洗就行了。”肖幸抬头看向张一运,微笑着摇了摇头。
“不行,先生。这场事故是我的责任。”张一运坚持道。
“那——好吧。”肖幸颇为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在笔记本写上地址,随后将笔和笔记本递回去给张一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