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妃笑闹够了,往床上一趴,“不过说真的,咱俩认识这么久,我还没见你对谁这么上心过。如果那人各方条件不错,试试也无妨,别总觉得自己听不见就只配和圈子里的人玩儿嘛!青春就这么几年,再不浪就老了!”
林知言伸展纤匀的四肢,与凌妃并排躺着。
她很清醒地知道,自己和霍述除了工作上的萍水相逢外,不该有任何多余的交集。别说他是个出身成谜、能力超群的天之骄子,就是个老实本分的普通人,他们也不会有任何发展的可能。
现实不是童话,她从不幻想。
然而最近和霍述闲谈时的放松,不经意间被牵动的情绪,就像水底的气泡一样时不时窜出,难以隐藏。
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
第二天去霍宅时,林知言带上了那幅用绸布袋精心包裹的画卷。
她忙完工作已近天黑,霍述姗姗来迟。
高大的年轻人进门换鞋,未经打理的头发乌黑蓬松,穿一身黑白撞色的运动服,单肩背着同色系的高尔夫球包,肩宽腿长,说不出的英挺好看。
“陪前辈打了场球,林老师久等了。”
霍述将球包交给张姨收管,签助浴服务表时眼尖地发现了沙发上斜倚的卷轴,“那是什么东西?”
林知言拿起卷轴在手心转了个圈儿,拆掉包裹的绸布袋递过去,动作一气呵成。
“给我的?”霍述表现出惊喜。
林知言眼眸一弯,点点头。
霍述转身坐在沙发上,解开绳结,一幅飘逸雅致的兰花国画展露眼前。
旁人画梅兰竹菊,总喜欢热热闹闹的,眼前的这幅却是大片的留白,唯有一茎从底端旁逸斜出,在画卷的三分之二出绽开清白的花穗,叶片飘逸错落,铺蓝染绿而不失细腻。
都说画作的笔触会在一定程度上折射出作画之人的性格,这枝高昂向上的兰花倒有几分孤高的韧劲儿。
“真有意思。”
他审视了很久,不知是在说画还是说人。
可以挂休闲区的墙上。
林知言早有留意,霍宅收藏柜旁的墙面有一片空白,缺一幅挂画。
“谢谢,我会好好珍惜的。”
霍述抬头一笑,眸色深深,“只是不知道这么贵重的礼物,我该回点什么东西才能与之匹配。”
包包,首饰,亦或是高档护肤品……只要她肯提,霍述都拿得出手。
今天打高尔夫时,李家的三公子倒是送了几只手表。记得其中有只很年轻的女款,低调秀气的鳄鱼皮表带,星空表盘,不算太贵,用来配林知言刚好。
不用不用。
林知言拒绝了他的回赠,打字解释:上次姑父生日宴,谢谢霍先生为我解围,送的巧克力孩子们也很喜欢。这幅画是我的谢礼,所以你不用再送我东西。
想了想,她补上一句:拿的东西太贵重,我没钱回赠,会很困扰。
原来这礼物不是邀功讨赏,而是投桃报李。
不过指缝里漏点东西罢了,她竟想着怎么还人情,还真是赤忱得可爱。
压抑着那点蠢蠢欲动的兴奋,霍述失笑:“我家境殷实,林老师本不必还这个人情。”
林知言疑惑,半晌反问:为什么你有钱,我就不用还人情?
霍述的利益观好像有点奇怪,难道他家有钱,自己就可以理所当然白拿吗?她从小经历的事、受的教育,都告诉她要“礼尚往来、以心交心”。
林知言知道自己这样较真也许不讨喜,但她不想欠谁什么,一旦混淆公私界线,就容易迷失自我。
人情的债最难还,她怕自己还不起。
如果对方真心欣赏自己,那就更不应该辜负。这是她的处事原则。
林知言走后,霍述还在回味林知言那柔软坦荡的姿态,一如画卷中的兰,姿态纤柔,却暗含风骨。
金字塔魔方在指间微微转动,霍述解锁手机,给护理师关倩发了一笔两千的小费。
关倩秒领秒回:谢谢老板!!![星星眼跪拜。jpg]
甚至没问转账的缘由。
霍述薄唇牵动:这才是人性嘛。
这世上,兔子过于清醒未必是好事,因为这意味面对危险时,它会比受麻醉的试验品更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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