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先生你好,我是……」
有人試圖向江楚年搭訕,他們最初的目的也十分簡單,和秦家人一樣想和雲通海或者柳盼山搭上線。
江楚年確實是雲通海和柳盼山身邊不一般的人,只是他們挑錯了對象。
「滾開——」
陰冷的聲音透著刺骨的冰冷,如同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嚇得剛剛試圖搭訕江楚年的男人踉踉蹌蹌地往後退開了幾步。
看清了來人,男人先是一愣,隨後樂呵呵地就想上前打招呼:「柳導——」
「我讓你滾!沒聽見嗎?」柳盼山一聲怒喝,四周的人紛紛退散開來。
江楚年冷眼看著剛剛發生的一切,從他從房間裡出來開始,柳盼山就跟一隻被遺落的小狗一樣,在不遠不近的地方偷偷看著他,跟著他。
面對其他人的時候,柳盼山活像一個從地府里爬出來的閻王爺,黑白分明的眉眼陰戾兇狠。
轉頭望著江楚年的時候,又變成了一個患得患失,好像隨時都會暈過去的脆弱美人。
柳盼山的這張臉實在是太有迷惑性。
遠看,是冷山迷霧,是幽林清泉,是一朵開在懸崖上的高嶺之花。
近看,冷山迷霧裡是蛇蠍毒蟲,幽林清泉底下是齒牙鋒利的食人魚。
所謂開在懸崖上的高嶺之花,盛開在無數摘花人的屍骨之上。
四個男人里,江楚年對柳盼山的感情最複雜。
柳盼山沒有像雲通海那樣放棄過他,也沒有像韓玄那樣死要面子活受罪,或者是顧劍那樣把他送到別人的床上。
可江楚年總有一種感覺,這四個人里,柳盼山是最瘋的。
「年年,我、我只是不想他們打擾到你……」柳盼山三兩步走了過來,怕惹江楚年生氣,又在距離男人還剩三四步的地方停了下來。
一雙盛滿了破碎感的漂亮眼睛,可憐兮兮地望著江楚年,連聲音都是小心翼翼的顫抖:「你別生氣了,好不好?剛剛我沒有聽你的話,是我錯了,年年你別生氣,也不要……不要我……」
賭場裡還有那麼多的人,他們礙於柳盼山背後的家世不敢上前湊熱鬧,一個個看著像是在玩牌,實際都悄悄地把視線往江楚年他們這邊飄。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柳盼山竟然在江楚年的腳邊單膝半跪了下來。
他仰頭望著江楚年,小心翼翼地去拉江楚年的手,像一隻可憐兮兮的小狗,軟著聲音撒嬌哀求:「年年,不要不要我,我真的錯了。」
江楚年被柳盼山這當眾下跪的舉動給驚到了,他知道柳盼山骨子裡瘋,但是瘋到這種程度也實在是……
「行了,起來。」江楚年沒好氣地甩開了柳盼山拉著自己的手,「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虐待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