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排房屋就在正房后的退步,他们是唐家来的人,住的还是中间两间宽敞的厢房。那黄谅带着侍卫在搜,很快搜到了退步东西两边的厢房。黄谅见她出了门,朝她点头示意,夏南也回了礼,快步往她和夏西的厢房去了。
她到了门口,一眼看见了里间的人,“姐,东西找到没有?”
她说着话,明显感到两边搜寻的侍卫看了过来,身后那黄谅也看了过来,她又道:“我记得就在橱子附近。”说着也进了房去。
侍卫已搜寻到了夏家姐妹厢房门前,见那两姐妹皆在房中翻找东西,不知当不当进去,都看向黄谅征询他的意思。黄谅并没注意夏氏姐妹什么时候出了蓝姑的屋子,可显然是为了找些什么东西,恐怕同夫人有关。
他不敢惹,摆了摆手,“过会吧。”
房里又传出夏南的声音,“咦?明明在的呀?弄哪去了?”
她说完一回身,瞧见门口一排侍卫,“哦”了一声,“都进来吧!我们也是找,你们也是找,都一样!”
她态度爽快,黄谅不应下,倒显得小家子气了。他心道早早查完了事,本就因着夫人的事惹爷不快了,再把差事办得拖拖拉拉,那可真有他好果子吃!
抬手招呼侍卫速去速回,侍卫很快便在里间同夏家姐妹一道翻找了一番,无功而返了。
黄谅道谢,“多谢夏姑娘。”
他分不太清夏家姐妹,姐们二人也都没理他。
正院还剩最后一间房,也就是蓝姑的房间,现下借黄谅两个胆子他也不敢去翻,只把目光定定落在门上摇了摇头,便带人离去,查问别的院落了。
夏氏姐妹的房间里,夏南大松了口气,看着一旁还在找东西的她“姐”,轻声道:“巧姑娘,不用找了,人走了!”
哑巧抬起头来,胸中一口浊气呼出,又抿着嘴笑了。
黄谅没去蓝姑院子里打扰韩烺,并不知道那里,此时此刻还有一个夏西。
真一个险字了得!
韩均差点没把卫院判背在身上伏过来,一路拉着他走的脚下生风,“我们爷可急坏了,大人快请!”
卫院判心想着韩家新娶的夫人是个病秧子不是人尽皆知么,怎么晕过去便把韩指挥使急坏了呢?他来不及问,便被韩均扯到了蓝姑房里,“爷,院判来了!”
韩烺起身拱手,卫院判刚想回礼便被他一拽,“快看看!上晌还好生生的呢!”
卫院判一个趔趄已经到了床前,被按着坐下,他无奈道:“韩大人莫急,让老夫缓口气。”
大夫诊脉自然得缓口气,韩烺不再催,又转身把茶盅端来塞进卫院判手里,“喝口茶!”
就差没往人家嘴里倒了。
卫院判摇头放下茶盅,笑看韩烺一眼,“韩大人疼惜夫人,老夫晓得了,开始吧。”
蓝姑赶忙将唐沁的手从锦被下移了出来,垫上腕枕,卫院判认真诊脉,房中无人多言。倒是韩烺,不知是不是被卫院判笑看一眼的缘故,很想清一下嗓子,可人家在诊脉,发出噪声又是不便,只好忍了。
这脉诊得久了些,过了似有半盏茶的工夫,卫院判才收了手。
“如何?”韩烺问。
卫院判深吸一口气吐出来,“经脉复原甚快,前几日夫人刚来京的时候,老夫诊着真觉夫人一只脚已是踏入鬼门关了,没想到这才几日的工夫,竟好了着许多!奇也!”
这话说得韩烺一阵欣喜,转眼又问:“那缘何又晕倒了去?何时能醒?早间可还精神着呢!”
这话落了音,卫院判却拧了眉,一时没回话,微微摇了摇头。
蓝姑攥了下手,一旁静默站着的夏西也抿了嘴,韩烺还以为他新夫人哪里又不对了,赶忙道:“院判如何作想,说便是!”
他着急,卫院判也不吊他胃口,“老夫只是觉得,夫人这等状况,昏迷才是正常,早间醒来且精神,倒是奇怪了。”
话一出,蓝姑和夏西不由地更加紧张,韩烺却还道:“不仅如此,还出了趟门呢!”
☆、找不到的女贼
韩烺的话让卫院判两条眉毛挑得老高,像萝卜须子一样,一边摇头嘀咕着怎么可能,一边又琢磨道:“莫不是夫人习了什么奇功?”
他兴致高涨起来,仿佛看到了什么未被人发掘的宝藏一般,叫了蓝姑和夏西一通问,问新夫人近来吃了什么喝了什么,以前是不是练过什么奇功,都有哪些大夫开过那些奇药等等。
待到那二人连连道否,卫院判不死心,一回头看到了韩烺脸上。
“昨晚韩大人和夫人可有”
韩烺眼珠快瞪了出来,瞪着卫院判飞快地打断了他,“没有!”
老头当他是什么了?!
真是药引不成?!
“唉!”闻言,卫院判摇头道可惜。他道可惜的语气,让韩烺觉得头皮一阵发麻。
只是他是请这小老头来给他夫人瞧病的,可不是让小老头瞧稀罕景的,但见小老头还兴致勃勃地问东问西,果断打断了他:“夫人到底何时能醒?!”
“快了!”
韩烺听着一阵大喜,却见卫院判捋了下胡须,估摸道,“一两月吧!”
韩烺差点呛住,这叫什么快了?!
卫院判同他解释,“以夫人的恢复状况,这才算得正常,当然夫人也许立时能醒,毕竟上晌还能随大人出门。”
将胡子又捋了两遍,卫院判越想越觉得平生未见,准备继续探讨其中的奥妙。韩烺却皱着眉头打断了他,“院判先把药开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