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样怀疑,但贺瑾还是觉得不可能。
他一直知道自己模样好,真不是他自夸,他就凭着这张脸去醇香楼可以一分钱不花,那些姐儿可愿意倒贴他啦……咳咳,但即便如此吧,他也不是人人都喜欢的。
就是金银珠宝,也有些人视之如粪土呢。
所以他还是不相信,自己真就是凭脸得到了岳父的喜欢……他更愿意相信岳父有一双火眼金睛,看穿了他的本质,从而喜欢上了真实的他。
岳父大人,应该不是这样肤浅的人。
程雪娴:……不好意思,我们全家都是这样肤浅的人。
……
程庆之尚不知道贺瑾在想些什么,他静静地欣赏了一会nv婿的好相貌,边在心里头盘算着等会要和二nv儿谈谈,边和贺瑾道:“至于帮凶——”
程庆之叹了一口气,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她会在家闭门思过,过两日我会抬一良妾入门。”
贺瑾没有说话,他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合适。
只看了程庆之一眼,感觉他是真的被伤透了心。
时下的男人,尤其是有钱有势的,家里或多或少都有妾室通房,有的甚至会养些家妓舞nv。男人们对于妻子的要求就是门当户对、端庄大气,在外帮忙社交对内宽容贤德,喜欢与否不重要,只要给足脸面即可;相对的,对妻妾通房的要求则特别底,只要符合他们的喜好便可,毕竟玩物罢了不需要多少要求。
这样的大势下,京城里有两个男人不纳妾不收通房也不养什么家妓舞nv就显得特别奇怪——一个是他父亲勇毅侯,一个便是程庆之。
他父亲是真的ai重他母亲,并非外面流传的什么怕长公主发怒打人。他从小看着父母恩ai,也曾想过一生一世一双人……将心b心,他觉得程庆之同父亲一样是真心ai重自己的妻子,只是到头来却还是被妻子弄伤了心。
贺瑾觉得,岳父最伤心的,怕是她偏心为了亲nv去伤害另一个亲nv——哪怕你直接违反圣命呢,也好过如此。
贺瑾想了半天,最终憋出了一句:“不若你和雪娴商量一下?”
程庆之呵呵一笑,意味深长地说道:“我只盼我nv儿不会重蹈覆辙。”
贺瑾:……您两个nv儿,您说谁?
和贺瑾谈过后,程庆之又派人去请了程雪娴。程雪娴那时正在逗ai宠,见父亲请自己,便g脆带上了t重严重超标的ai宠去了书房。
胖胖的狸花猫一入了书房便熟门熟路地跳上书桌,一pgu蹲在雪白的宣纸上冲程庆之仰头,一副睥睨天下的高傲模样。
程庆之失笑,伸出手挠了挠狸花猫的肥下巴,看其熟练的样子这样做也不是一两日了。
程雪娴也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只道:“爹,这事你要如何处理?”
程庆之面se淡了淡,先说了对程雪依的处置。
程雪娴可不是贺瑾,她十分了解自家人,知道什么才是对程雪依真正的处罚,她直接问道:“方青师兄相貌如何?家境如何?”
程庆之:“一般。一般。”
程雪依可b程雪娴还要颜控,不仅颜控还喜欢奢华日子,这两个“一般”在她和父亲看来就是一般,但在程雪依看来估0就是地狱了。
程庆之又说了要抬一良妾入门。
这一次,程雪娴没有立马接话,只是沉默了良久。
虽说嫁给方青对于程雪依来说不亚于被打入地狱,但那也是相对而言的,方青能被程庆之选中定然有过人之处,就算是没有她也相信父亲不会让程雪依受委屈的,毕竟父亲可不是母亲,再如何他也是在努力一碗水端平,若不是程雪依此次犯错也不会被低嫁、远嫁。
而且再不济还有她呢,哪怕她再讨厌程雪依那也是她亲姐,她不可能坐视她被欺负的。
但对于母亲的处置——
程雪娴声音低低的:“父亲,何至于此……”
程庆之道:“我教了十多年,原以为能教好她……朽木不可雕。”
程雪娴一直说她喜欢贺瑾的好相貌是真的,说程庆之也会喜欢贺瑾的好相貌也是真的,可以说他们程家人全都是颜控。不只是程庆之这一支,别的也同样如此,就ai好好相貌的人,只要长得好就可入他们的眼。
也因此,程家人在嫁娶之时,考察对方的相貌就成为了重中之重。
但程庆之却是例外,他的婚事是自己求来的,为此甚至违背了父亲的意愿不做大儒而沉浮官场。
这求的,便是程雪娴的母亲。
程雪娴母亲也是出身高门,还是唯一的嫡nv,一次出门礼佛两人偶遇,程庆之从此一见钟情。那时被美貌冲昏头脑的程庆之没有思考太多,唯一想做的就是求娶佳人,但好不容易娶回家后才发现两人之间种种不和。
其中最大的不和,就是一个是饱读诗书之人,一个却因家中奉行无才是德因而是个半文盲——也就是说,程母只识点字,仅限于看懂账本。
这样两个人,怎么能够聊到一起去?而且可能因为家里洗脑太严重,程母十分排斥读书,饶是程庆之用了十多年也未能将她的x子掰过来。
但怎么说都是自己求来的,程庆之也并未因此不喜欢她了,反而十年如一日ai重于她,只是防备着她把无才是德的思想灌输给下一代——这个看来是一半成功一半失败了。
或许是大nv儿更像她,程母一直就偏心,但大多数时候都是一些衣服头花之类的小事情罢了,程庆之和程雪娴也没有想到会酿成大祸……
不管如何,她终究是她母亲。
此事过后,程雪娴顶多不再理她,但也没有想过……母亲那么重视爹,爹的做法对她来说也不亚于将她打入地狱。
程庆之只叹了口气,道:“终究要给长公主一个交代,而且我也想知道一剂猛药下去后你母亲会不会因此改变。若是改变了,就是我赢了。若没有,那我……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