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辞面色凝了一下。
若是以往,温故是绝不会说出这种话的,他该舍不得才对,怎么这会像是巴不得自己走?
诧异之余,只见温故抬手整理了一下长发,虽然一向知晓温故那张脸甚是不错,可看着那张脸沉在暮色里的时候,景辞的心脏还是骤然停歇了一下。
他不禁想,若温故有灵根,不知该是何等的意气风发。
只是,可惜了。
而在温故抬手的时候,外袍衣袖滑落,一道早已结痂的伤口猛然撞进景辞的眼中。
景辞恍然,瞬间悟过来温故为什么对待他会这么冷淡,但也不过是区区小伤,怎么还挂怀如此之久?
默然片刻后,景辞妥协道:“也好。”
“不过,”景辞起身站起,居高临下地看着温故:“关于那人,你可有想到谁?”
温故未置一言,摇了摇头。
景家势力盘根错节,多的是温故不知道的事,家主重视谁轻视谁,很难推测出来。
可看景辞这样子,难道是有了怀疑对象?
尽管温故并不关心那人是谁,但他还是抬头冲景辞看了过去。
不远处的景家车队也停了下来,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草木味道,景辞在这时微微张口。
“景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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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容?”
温故眼中闪过一丝震惊。
“是,”景辞显得很笃定,“景容。”
温故处在震惊之中,久久没有缓过来,“可他不是失踪了吗?”
“他确实失踪了。他是第一个失踪的人,消失得太诡异了,我怎么找都找不到他。”景辞沉下脸,认真道:“其他弟子都是在他消失之后才失踪的,这不是更能说明一些问题吗?”
见温故有些不信,景辞又道:“你知道禁术吗?”
禁术,顾名思义,被禁止使用的术法。
这类术法的练就方法大多血腥残忍,又限制极多,但如果用得对了,往往会有出其不意的效用。只听景辞道:“有一种禁术可以续命,不断用有灵力之人的命拿去献祭就可以续命。景容伤成什么样子,没人比我更清楚,他想活,就只能用这种天道不容的法子。”
景辞将他的怀疑和判断全盘托出,没有一丝隐瞒,他对景容做的事,在温故这里从来不是秘密。
在更早之前,他就和温故一起谋划过如何瞒天过海让景容无法恢复修为,如何撤去禁闭室的守卫,以及如何让景容无力回天。
只是在计划开始的时候,温故突然生了场恶病,没有参与后续的事情,连景容后来也突然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