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王府
萧云宴坐在书房桌案后面,桌案上摊着一封密报,他手指摩挲着拇指上的扳指,眼睛虚虚看向某处,谁也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每当他做出这个动作的时候,萧二便知道王爷正在思考,静静站在一边不出声打扰。
“你说那位神秘女子进了南府”
“是,暗卫亲眼见那位女子先是进了圣医堂,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出来,兜兜转转转了好几条街后就偷偷从南府后门进入。”
萧二见王爷又是长久沉默,忍不住猜测“王爷,这女子会不会真的能治好”
“有意思”萧云宴轻笑一声,脸上露出阴森森的笑容,让人毛骨悚然,“继续派人盯着南府。”
等到暗卫退下去,萧云宴转头看着窗外的明月,过了子时就是十五了。想了想,换了一身衣服,闪进了茫茫月色之中。
此时清荷院夜深人静,侍女下人都已经睡下了。南清婉举着一盏灯笼只身一人悄悄来到花园。
花园里一株株昙花含苞待放,雪白的花瓣上沾着夜深的露珠,在皎洁的月光下折射出银光,犹如清冷缥缈的仙子遗世而独立,果然不负月下美人之誉。
南清婉蹲在一旁,将灯笼放在脚边,双手托腮盯着昙花。也不知道它什么时候开放。
周围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几声虫鸣叫。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南清婉轻轻打了个呵欠,对着眼前一株昙花,左瞅瞅,右瞧瞧,竟然一点要开的迹象也没有。不由伸出手指轻轻点向花瓣,霎时间昙花如同被施了魔法,花瓣竟然慢慢绽放,盛开出最美丽的花朵。
南清婉眼睛里盛满了灿烂的光彩,脸上挂着温婉的笑容,得意地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萧云宴此时躲在树上,将下面的情况尽收眼底,眸子里满是兴趣,还有淡淡的惊讶。
他悄悄潜入南府本是想探查一番关于凤星的秘密,不知不觉就摸到了这个院子,却也没有任何线索。就在他准备离开之际,一个提着灯笼,长披肩的少女出现在了院子里,只是光线太暗,看不清容貌。
本着好奇心,想看看少女这么晚出来有什么目的,不想就看见眼前令人震惊的一幕。
就在萧云宴摸着扳指凝眉思考时,他的眼底却不知不觉爬满了血丝,额头青筋渐渐暴起,一股弑杀的冲动涌上心头。
萧云宴抬眸看向明月,心里暗道一声不好,子时到了。忍着强烈的噬心之痛想要离开,却仍是控制不住地出了声响。
“谁”南清婉起身警惕地看向四周,全身神经紧绷。仰头看向前方的大树,上面漆黑斑驳一片,什么都看不清。她提起地上的灯笼,慢慢靠近。
刹那间,萧云宴慢慢变得不似清明,脑中闪过刀光剑影的画面,耳畔传来战场上的厮杀声,再也控制不住体内的狂躁,感受到下面有人靠近,闪电般俯冲下去,手如鹰爪一般掐向对方的脖子,散出浓浓的杀意。
变故就在一瞬间,南清婉始料未及,作为一个小弱鸡,根本就躲不开。她感觉脖子上强有力的如鹰爪般的手紧紧掐住她的喉咙,不出任何求救声音。
电光石火之间,南清婉感到丹田处一阵灼烧,凭着最后一丝清明,翻出一枚银针狠狠刺向面前男子的脖子。
萧云宴似是感受不到疼痛,一双赤红的瞳孔宛如鬼魅死死盯着她,看着垂死挣扎的南清婉像是看一个不自量力的玩物,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令人毛骨悚然。
“是你救了那个该死的废物”虽是在问南清婉,却是肯定的语气。
南清婉瞬间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没想到这么快就被现了,压下心中的震惊,不露声色地快想办法,下一秒就又传来鬼魅的声音,
“你知道吗,妨碍我的人都已经下地狱了。”
南清婉瞳孔一震,之前淡定的脸色有了变化,因为她真切感受到了他的杀意。
察觉到她脖子上的手在一步步收紧,南清婉无能为力,眼眸一闪,想起空间里的一种毒药,尝试着用意念召唤。下一秒一根带毒的藤蔓慢慢爬上萧云宴的手腕,尖锐的刺扎进他的皮肤。
萧云宴这次感受到了疼痛,看着手腕上的不明之物越缠越紧,血珠子被吸进去,心中不由起了一股兴致。兴许可以放她一命,看看她还有什么不同之处。这样想的同时,手上的力道也渐渐放松。
就在这个当口,南清婉瞅准时机,一口咬住对方的虎口,在他吃痛间逃出了他的钳制。
南清婉用袖子擦了擦嘴唇,感受着酸的牙齿,天知道她刚才用了多少劲。更是诧异她的毒药竟然对面前这个男人没有任何作用。这人要么身体有问题,要么这人在忍耐,无论是哪一种都说明这男人不同凡响。
她不动声色地警惕对方,似乎感觉不到他身上的那股杀气。漆黑的夜色,一切都模模糊糊,只能看到一双血红的瞳孔宛如鬼魅,看上去令人毛骨悚然,有一种置身地狱的感觉。
直觉告诉她,眼前这个男人非常危险,身份看起来也不一般,还是不要轻易招惹为好。
在萧云宴看来眼前这个小丫头道行还是太浅,尽管她已经刻意收敛了情绪,他还是能看出她的所思所想。轻笑了一声,
“你是南府二小姐”
什么玩意南清婉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猛然听到他这样问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缄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