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兮叹气,不再坚持,出了营帐。
营帐外头,唐碗公主侯在旁侧等着,见着他出来,忙送上她做的鲜花饼,殷切笑道,
“兮兮,我才做的,很好吃哦!你要不要尝尝?”
闻兮顿下脚步,想了想,拿起一块鲜花饼咬了一口。
就一口,一口而已。
他将鲜花饼放入碟中,“以后你莫要过来。我唤旁人伺候。”
唐碗公主“哦”了一声,明亮的眸瞬间暗淡。
*
北境军营前方,辣头一遍又一遍擦拭锋利的砍刀,见着闻兮过来,辣头丢了布条,兴奋道,
“可以开打了吧?”
“霍修染那小子不怕死,单独领了一支骑兵会匈奴,怕不是被打成渣渣?”
“贺元帅手下的兵也不是孬种,跑出突袭东胡族!”
真不知陆行之怎么想的?
大京不过十四万兵马,想对抗七国的三十万大军?还兵分几路同时攻打三国?
是嫌死得不够快么?
不过,这倒是刺激。
久战沙场的将士骨子里嗜血,辣头听闻四国打得不可开交,激动得恨不能立即扬起大刀冲入战场!
闻兮不同意。
“让他们先打,我们静观其变。”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前面几个国打乏了,北境再上场也不迟。
战事就像下棋,不是冲到最前方就一定是最后的胜利者,当想着如何获取最大利益。
辣头耸肩,“行,听你的。”
闻兮又对将士吩咐,“去把北境的太傅苏德怀请来。”
说着从怀里拿出张丝帕递给将士,那是苏烟的随身之物。
苏德怀一看便明了,自会心甘情愿前来。
将士领命退下。
一道黑影趁着无人飘至闻兮身侧,轻声道,“收手吧,你已经输了。”
从闻兮掳走苏烟的那一刻,就输了,输得彻底。
闻兮嗤笑,“何故见得?是不是被陆行之救过一次,你的心就变软了?”
“我说过,我会杀了他。你不许拦着。”
黑影摇头,深深地叹一口气,没说话。
*
傍晚时分,大京和蒙族、匈奴、东胡族打得凶残,时至天黑,还没分出胜负。
最先出战的蒙族没讨得好,被守城的官兵用带了火的油桶从上往下砸,逼得蒙族的将士连连后退。
辣头将四国混战的情形说给闻兮听,闻兮听罢,只嗤了一声,
“无用。”
就在这时,太傅苏德怀随领头的将士到达营中。
由于上京戒严,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城,除非有官令。
苏德怀自然弄得到,为了掩人耳目,他披了件黑色披风,清瘦的身形掩下暮色下。
辣头很识趣地退下,将空间留给闻兮和苏德怀。
苏德怀褪下披风上的连帽,露出一张冷峻的脸。
“闻兮,你到底要闹到何时?!”
一个时辰前,苏德怀收到北境将士递来的“丝帕”,知晓是闻兮掳走了烟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