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它酸的还是臭的,我不要那个粥。”
外面按了一声喇叭,韩宁朝着小南房的方向喊:“大江!”
“行,”江与时边推门走出去,边说,“最多等半个小时。”
他出去后没一会儿,过道里传来说话声。
韩宁说:“傻逼,就敢瞅着你不在的时候来闹事,你一来跟个孙子似的,屁都不敢放,你说他是不是欠?”
这屋子不太隔音,他们在外面说话,姚问不用刻意听,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韩宁似还有气,又愤愤说:“那群傻逼打红了眼,捡到啥扔啥,看见脑门儿也敢招呼,我那会儿寻思福子指定得进一趟医院了
。”
话说得凶,声音听着仍有点儿惊魂未定的感觉。
江与时没有对此作什么评价,淡淡说:“这不是没事么,走。”
摩托车的声音远去。
姚问回神,这炕不大,但睡她一个人足够了。她盯着摊开的被子看了会儿,刚才也没见江与时怎么费劲巴拉铺,他好像把卷着的直筒被一扔,摊开就铺好了。
她把脚伸到了被子里,顿时感觉脚丫子底下热乎乎的,很暖和,被子也很柔软。
这火炕还不错。
姚问仰头闻了闻,屋子里的潮气味儿闻不见了,被火炕烘着,这会儿持续散发着被子的阳光味道。
她一旋身躺在了上面,只感觉浑身熨帖,舒服了。
躺了会儿后,姚问心情也好许多了。她拿起江与时的手机,点进微信,正要切换账号登陆,突然蹦出来两条信息。
“笔记我都帮你整理好了,韩宁拿给你了吧?”
“江与时,答不答应你给个话啊。”
分别来自两个人。
两条信息一前一后,径直蹦到了姚问眼睛里,由不得她忽略。
姚问顿了一下。
江与时的手机有点儿大,她原本拿着就费劲儿,冷不防手一滑,手机“啪”一声砸到了鼻梁上。这么脱手砸下来,挺有分量的。
她默默揉了会儿鼻梁,切换微信。
刚登陆微信,自不久前看到的一波信息轰炸后,又涌进来一波。打眼一扫,有班级同学的,有老班的,还有英语老师和语文老师的。
“你怎么这个
时候转学?你爸爸做的决定?”
“是因为家里的事儿吗?”
这是语文老师。
“姚问,一个面试没那么严重。”
“别对自己要求太严格。”
这是英语老师。
老班发了两条,一条是下午那会儿发的,问她到了没;另一条是不久前发的,说他被英语老师和语文老师给一起围攻了。
在他们眼里,她的转学简直令人愕然。
姚问现在都记得姚爱军领着她去学校时,老班听到她要转学时的错愕表情。
相处了两年多的班主任,平时口若悬河,说话跟嗑瓜子儿似的利索,却在面对姚爱军时几次欲言又止,想说些什么又觉得自己没立场。
最爆炸的大概是班级群。
她还没退出去,不是没来得及,是觉得自己不会真的就这么走了。
她一直没在群里说话,同学们一个个都蹦出来私聊。
姚问叹了口气,一长串,挨个回复得一些时间了,关键是有些问题都不一定能回复得了。
因为目前根本没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