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熱的手掌給了渾身發冷的楊雪靜一點溫暖,她緩緩點頭,深呼吸了兩下,終於點開手機屏幕,把手機交給黎沛。
「安東尼·喬?!」黎沛看到信息上的名字,愕然至極,「原來是他!」
鳳霖聽出他的驚詫,忙問,「你認識?」
黎沛一時間不知道該從什麼地方說起,他臉色發沉,握著手機的手指也逐漸收緊。
過了幾秒,他道:「他是我二姐曾經在國外救下的一個小男孩兒,比我大一歲。」
「喬」其實是「翹」的諧音,黎翹的翹。
安東尼出生在一個戰亂國家,國家動盪,孩子們能不能活著長大都是未知數。
黎翹在國外上學時當過一段時間的戰地誌願者,她用自己綿薄的力量救助那個地方的孩子。
安東尼就是黎翹那個時候冒著槍林彈雨救下來的。
他受了很重的傷,醒來失去了記憶,安東尼的名字是黎翹取的。
安東尼當時的華語發音很不標準,也不會寫「翹」這麼複雜的字,於是黎翹就給他起名安東尼·喬。
對安東尼來說,黎翹是他的姐姐,也是給了他生命的母親。
「我二姐很喜歡把自己在國外的見聞都告訴我,所以我知道這個人,也見過他小時候和我二姐的合照。」黎沛給他們解釋,難怪上次在看到那個混血兒的時候,他會覺得那麼眼熟。
只是他那會兒也才幾歲,二姐去世後,他就將那張照片一起埋在二姐的墓碑里,早就忘了對方。
「如果你二姐會把她在國外的事告訴你,也可能會把你的事告訴他,你和他按理說不會有仇,他為什麼要衝著你來?」鳳霖換擋加,眉頭深鎖。
黎沛自嘲的笑了一聲,「或許是因為我姓黎,是黎文昌的兒子,父債子償,天經地義。」
鳳霖眸光深沉,他知道不是所有人都會像他不願意搞連坐,因為很多時候,被害者更無辜。
他也不可能去糾正別人的想法,他能做的,就是保護好黎沛。
車子逐漸停靠在了紀的那棟公寓樓外,但他們的車沒有繼續開進去,而是停在了監控範圍外。
「我上去看看,你們鎖好車門。」鳳霖戴上口罩和鴨舌帽,準備出去。
「你自己也小心。」黎沛深深望著他。
鳳霖點點頭開門下車。
黎沛鎖上車門,從后座下摸出一把匕拿在手裡。
楊雪靜驚魂未定,看到他手裡的匕,嚇得呼吸都停了一下。
「別怕,沒事的。」黎沛見她化了妝的臉上都有些煞白,把匕放低了些。
楊雪靜咬著唇,逼自己冷靜下來,安靜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