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綿綿的觸感。
稍不留神就會上癮。
男人施加的力道並不大。
可對於塗聿而言,竭盡全力地掙扎,也無法逃脫。
他被那隻大手按得死死的。
憤懣的情緒熊熊燃燒起來。
原先甜軟的嗓音都拔高許多,帶著幾分質問和不爽:
「你!你到底是誰!」
郎櫟:「?」
這小腦袋瓜到底是怎麼想的?
朝夕相處數日,他還是沒能跟上小傢伙的節奏,思維總是大跳躍。
甚至有很多時候,連兔兔的話都有點聽不懂,仿佛身處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你不認識我?」
郎櫟以指腹輕點兩下小兔子淡粉色的耳朵尖,無奈地說道:
「寶寶,你是不是裝傻?」
「別這樣叫我!」
塗聿並沒有參透這份熟悉的溫柔,毛絨小腳仍未停歇,忙亂地蹬踹。
「走開!你離我遠點!」
小兔子身上的軟毛太好摸,郎櫟承認自己不太想撒手。
「寶寶,我就是雪狼啊。」
「怎麼可能!」
塗聿一點都不願意相信,警戒心拉高至極限,「你以為我瞎了嗎!」
郎櫟:「……」
竟有種難以言說的無力感。
狼王曾無數次給自己洗腦「寶不笨」,但事實證明——
兔寶不止是單純懵懂,確實有點笨笨的,反應還非常遲鈍。
「你不是讓我幫你摘果子嗎?」
郎櫟適時推出一片寬大的葉子,上面疊滿紅艷艷的小果實。
「這件事情只有我知道。」
在男人鬆開手的一瞬間,雪白的小糰子格外靈活地朝後翻滾,飛快拉開距離。
漂亮的大眼睛瞪得溜圓,警惕地觀察葉片——
塗聿的記性不錯。
更何況,灌木叢中的果果是他時時惦念的美味,猛吃三十個停不下來、被罰跑步的「罪魁禍」。
那種滿溢齒間的清甜味道令兔著迷,無論如何都忘不掉。
他下意識地上前兩步,等覺察到男人的注視,又迅縮至角落裡。
起初見到白狼的時候,塗聿備受驚嚇,總覺得自己隨時會喪命於狼口。
他花了一些時間去適應、確認,尖銳的狼牙是沒有威脅的。
毫無底線的寵愛做不得假。
寬闊的狼背窩著很舒服,寬厚的狼爪會小心翼翼地護住他。
然而今日,除去偏低的聲線之外,熟悉感蕩然無存,變得處處陌生。
塗聿有些彆扭,沒辦法接受男人的撫摸,更做不到毫無芥蒂地撲過去。
小兔子默默揣起兩隻毛絨小爪,緋紅兔瞳時不時瞥一眼對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