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找到了老祖宗,爷爷突然又对那个陵园不满意,要求重新再选,选更大更气派的。
便让二叔赶回去重新筛选,列出几个最优质的家族墓来,等老祖宗醒来最后敲定。
陈闵闵大脑反应了半天也有些没明白他这话的意思,最后化为一句疑问,“你是……”
席沐泽从高蒙那里听说过陈闵闵和陈家,知道他们也算七拐八绕的亲戚。
他道,“我是席家后人,席合是我们家老祖宗。”
陈闵闵皱眉,又是席家的后人。
“席家不是当年死完了么,怎么还有这么多后人?”
这种话一般人都是内心腹诽,也就陈闵闵这种没心眼的小屁孩,才会直接说出口。
若非席沐泽不是斤斤计较的人,又知道他并没有恶意,换个人早就骂起来了。
“我曾祖父是老祖宗的大侄子,尚未与曾祖母成婚便出了意外,我爷爷也就成了遗腹子。”
因为未成婚,到底名不正言不顺,所以章芊回到并城后并未用席家人的头衔。
她的孩子虽然姓席,却没人知道是曾经果山主人的那户席家。
也造成陈家和席家在并城共同生活了几十年,却互不认识。
陈闵闵边听边点头,原来如此。
等一下,他刚刚听到席沐泽叫席合什么?
“你叫席合老祖宗?”
席望嗤了一声,“你这反应可真够快的。”
他坐在席沐泽旁边的地毯上,面前摆着一碟桃酥,小口小口吃得很斯文。
一根杂毛也无的脑袋光光的,在阳光照射下还有些反光。
席沐泽觉得好玩,笑着道,“按辈分你也该叫一声老祖宗,直呼老祖宗名讳不礼貌。”
不说陈家和他们席家有拐弯抹角的亲戚关系,光看年纪,也该叫一声老祖宗。
“她真是……席老太夫人的女儿?她到底多少岁了?”
这个倒是问倒了席沐泽,他也不清楚老祖宗的具体寿数。
席望一口道,“席合小姐今年123岁。她是冬天生辰。”
123岁。
陈闵闵深深咽了一口唾沫。
要说看过家里老照片后他和他爸依旧难以相信席合是席老太夫人的女儿。
但此时听席沐泽一口一口老祖宗,喊得毫无心理障碍,让他也不得不信。
这位老祖宗,可是真真儿的奇人。
“那日我们去果山上看席家坟墓,席老太爷、席老太夫人旁边紧挨着三座无名墓,莫非那里面葬的也是席家人?”
高蒙突然想到这茬,问席沐泽。
席沐泽是席家独孙,所以家族这些重要往事,席老头从小就给他讲,他知道的都很清楚。
席沐泽解释道,“曾祖母当年暗中把高祖父和曾祖父的尸体都找了回来,带回果山安葬。当时为了避免仇人追寻到并城来,不敢在墓碑刻身份,后来慢慢又觉得刻不刻都无所谓了,只要自家人知道那里葬着的是谁便可。后来曾祖母去世,葬在曾祖父旁边,也没刻名字。”
说来当真是天意弄人。
无名碑下葬着席家人的骸骨,有字碑下葬的则是衣冠冢。
一人两墓,同在一座山却互不相识。
席合是在第八天早上醒过来的,好像只是很寻常地睡了一觉,整个人神清气爽,通体舒畅。
席老头得到消息火急火燎赶过来,抱着席合又哭了一场,眼泪跟不要钱一样。
席合很是无奈,指指站在一旁、假装什么都没看见的席沐泽。
“孙子都这么大了还老是哭哭啼啼,也不嫌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