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芸飛快的察覺到這一點,雖然因為6沉的優秀讓她一時有些消極,但不妨礙她去細想這件事。
適才6沉在咬文嚼字之中,除卻『不必緊張』還說了『今日的聞你也看了』,所以吉安梵是因為在看到了聞之後,知道了這件命案,才會有這樣看似無害實則不斷防備的態度嗎?
吉安梵一定與這次的案子有關,葉芸突然就十分確定了這一點,而這個結論是在6沉匆匆見過吉安梵一面後就迅得出的。
「的確,那這一次你就當例行問話,不會耽誤你時間。」
6沉順著吉安梵的話往下說,言語之間的試探悄無聲息。
已經熟悉了這人的辦事風格的葉芸敏感的發現了,便是充當著背景板,靜待6沉與吉安梵的交鋒。
「6隊有什麼想問儘管問吧,」吉安梵眼底的澀然無人可見,面色優雅的他一點都不像是個醫院,倒是有一股貴族氣質,「當然,葉警官有什麼想問的儘管問。」
葉芸笑了笑,沒說話。
6沉眼眸微轉,瞥了眼變得沉默的葉芸,隨即正視吉安梵,換了個輕鬆隨意的動作。
「吉醫生你是m市出身,來c市應該有很多年了。」
「是的,」吉安梵點頭,「我大學是在這裡讀的,畢業後就留下來了,算下來也有十年了。」
葉芸心中那個模糊的念頭逐漸變得清晰,卻又聽到表現溫和的吉安梵言語之間的尖銳。
「這件事與這個案子有關嗎?」
「我就問問。」
6沉依舊是一副十分放鬆的姿勢,多了一些不羈,與平日裡的嚴肅正經全然不同,葉芸心下詫異,面色不敢顯露半分破壞了6沉的計劃,雖然她至今都不知道6沉到底是打算做什麼。
這是一個深不可測的男人,如非他自己願意,外人怕是根本就無法瞧進他的心裡。
這個認知讓人心裡發慌,葉芸攥緊自己的拳頭,感受著些許指甲陷入血肉的痛楚,讓自己清醒些,她表現得比吉安梵還要緊張。
接下來6沉還真的就如他自己所言,隨便問問,例行問話。除去第一個讓吉安梵瞬間就緊張起來的問題外,其他的問題都與案情沒有多大的關係。
作為旁觀者的葉芸眼見著吉安梵從緊張防備到開始放鬆,最後又恢復到上午和她交談的態度。
這樣的變化讓人詫異,葉芸也明智的充當壁畫。
直到最後,6沉示意葉芸起身,準備離去,吉安梵也跟著站起來打算送兩人的時候,6沉突然又來了一句。
「對了,一直沒說,吉醫生身後壁櫥里的那把刀,很好看。」
吉安梵突然就頓住了,咯吱扭著脖子回頭去看自己身後的壁櫥。
葉芸自然也是順著6沉的視線看過去,只見在堆滿各類材料的壁櫥之中,隱約可見一把刀。不細看,根本就沒法瞧見那把刀,而在材料之間,葉芸只能看到那把刀一部分的刀身,紋路有些熟悉。
想到什麼的葉芸陡然睜大了眼,不可置信的轉頭去看6沉,卻見6沉對她搖了搖頭。
她立馬收斂住了自己的神色,又見吉安梵已經反應過來,轉過頭來了。
「6隊的眼神真好,這裡有把刀都知道,也不知道是誰放進去的。」
適才驚慌的表現,加上現在的否認,葉芸愈發的肯定吉安梵有問題了。
「做我們這一行的,眼神必須得好,」6沉神色淡淡,越發的穩重,轉身往外走,「不然會遺漏許多重要的線索。」
葉芸趕緊跟上去,卻又有些猶豫的往後看,覺得這會不該放過吉梵,奈何6沉都大步流星的走了,葉芸也不敢再留下來。
原本打算送兩人的吉安梵突然就站在原地不說話了,6沉葉芸的身影也漸遠,突然,6沉停下了腳步,又轉過頭來,看了看呆愣住的吉安梵,幽幽的來了句。
「有些錯誤,再犯下去,就是萬劫不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