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把头捂在被子里的徐姮闷着声音回:
“妈,放假啊,我累我不能多睡一会儿吗?”
“累?小月你昨天下午睡了一下午,晚上又接着睡,你干什么了你累?起来!”
妈妈吼完又念叨一通收拾东西的事,明天就要回浚河的爷爷奶奶家了。
“哐当”一声,她的房门像是被砸了似的关上了。
徐姮抱着被子在被窝里滚来滚去。
再次钻出来的时候,头乱了脸也红了,被子里的氧气似乎也在她踢来踢去的动作中给消耗殆尽,头冒出来的那一刻就是大口喘气。
徐姮只是顺着妈妈的话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
她记得很清楚,徐渚抱她回来之后,自己脑子里想得最频繁的念头就是——
想让哥哥给她那个……
那个。
口交。
她还说得出口吗?
昨天晚上没说出来,现在更不可能了。
不过昨天晚上她要是说了的话,哥哥不至于大半夜的要在客厅扫那洒了一地的瓜子吧?
呸,她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神经病。
……
过年在徐姮的记忆里有亲戚们像鞭炮似的吵闹,有围在熏腊肉的火盆旁飘了一身的火灰,有一桌又一桌吃不完的菜,当然还有就算那时分开了也还是能见得到的哥哥。
徐政升原本说好开车来接他们,后来临时打电话说不来了,让他们自己买大巴车的票回去,买不到就包一个的士车,总之要他们娘仨自己想办法。
徐姮总是不知道爸爸到底在忙什么,也许哥哥会知道。
毕竟妈妈之前就说要爸爸给她买一辆车,不然他现在在浚河办他的厂,家里小区这边的停车位一年到头都用不了几次,租又不好租。
徐政升只说等徐渚高考完学车的时候给他买,让朱佩琳不要想他的钱。
妈妈不作声也不再提。
朱佩琳从接完徐政升的电话之后就一直脸黑,干什么感觉都能骂上几句,徐姮不敢惹她。
一大早徐渚就去车站那边买票去了,徐姮和妈妈在家里等哥哥的电话,买不到再看看能不能包个车。
最后票是买到了,春节期间交警严管重载和酒驾,三张票有两张在一起,另一张还要等下一趟。
徐姮和妈妈坐同一班,徐渚一个人等下一辆车。
朱佩琳不放心两个小孩一起出门,她知道妈妈终究是不太放心她这个妹妹,但她却放心哥哥一个人。
哥哥能有独自帮她们把大包小包塞上车的力气,车票的事也能自己处理好,大概在妈妈眼里,和她同样岁数的哥哥已经是大人了。
徐姮一上车就闻到了那股肯定会让她晕车的空调味,有人在车上抽过烟,也许有人在脱鞋,也有人把一些不知道装了什么东西的大包背到了车上,味道杂到让她现在都觉着有点恶心。
周围的人很吵,打电话的聊天的吵架的,方言夹着普通话,叽哩哇啦。
朱佩琳把靠窗的位置让给了她,徐姮抱着自己装满作业和卷子的书包,看向坐在她身边的妈妈。
朱佩琳摆出的是一副严肃到有些凶的样子。
大概她在班上脾气的时候就是这个表情,没人敢和她说话,现在也是。
可徐姮感觉安心好受很多,她就像被妈妈隔在了一个会被她保护的小笼子里。
她的性格绝对成不了妈妈这样强势到一看就不怎么吃亏的模样。
她不知道妈妈年轻时性格如何,妈妈也从来不说,可能会温柔很多,至少她在爸爸身上吃的亏已经多到她宁愿学着用这种强势的状态来尝试掩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