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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零三章 痴绝死江刀楼篇终(第1页)

刺眼的金光,从花痴绝的眼中,?不停穿射出来,蒋伯下意识地退了一步,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更多的金线,从花痴绝的身体之中,冲了出来。 花痴绝仰天大喊:「既然天要收我,那这一身修为,就此散了又如何!!!哈哈哈!!!」 金线越来越多,小小的空间,已经不能无法容纳,金线慢慢缠住了蒋伯,一根根红色的血线,从蒋伯的身后,穿了出来。 蒋伯瞪圆的双眼,布满了血丝,他想叫喊,可是嗓子早已经被这些诡异的线,穿破,只出一阵阵呜呜的声音。 声滴在地上的声音越大,蒋伯的声音就越来越小,最后也变成了终不可闻。 回半生,玉都一句话,让他兄弟二人,在这江刀楼一趴就是一辈子,似乎都没有为自己活过,或许这一生真正在开始,还是遇上脚下这个小鬼的,活了一辈子,无儿无女,到了此刻,真正牵挂还是一个自己从街边捡回来的小乞丐,丘同棺。 蒋伯的眼睛无力地向着丘同棺身上转了转,话没说一句,就已然死了。 一切变化毕在转瞬,花烟霞还来不及接受这一切,她的脑中还一直回放着上一个问题:为什么蒋伯会杀我爹? 然而现在蒋伯也死了,跟她爹一样,挂在无数了金线上,只是蒋伯身上穿出来的金线是沾满了鲜血。 花痴绝瘦弱的身子,挂在半空,如同在被在风中被吹破的宣纸,金光散去,只剩下一身黯淡的灰白,如同此刻空无一物的死寂。 就在这时,在廊梯最深处,走来一双靴子,一双金靴。 野火烧烬金明轮,秋水崩沉胭脂痕。 君看桥下春杨柳,落日飞花愁杀人。 短短四句,凄美愁绝,皆是占了。 金色的靴子,走到花烟霞身边,停了下来,立在上面的身子转过来,对着她笑了笑:「花大小姐,初次见面,以后请指教。」 说罢,他根本不理会花烟霞那张带着泪痕和疑惑的脸,转身走向了花痴绝,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花痴绝胸前那个大洞,只要拿到了花痴绝的心,那么江刀楼就会落在他手里,他也会凭着这一座江刀楼,在玉都皇朝之中,永远扎下根,只要他不死,他们全族都会在玉都之下,享尽人间荣华富贵! 仿佛他走向不是一具干枯的尸体,而是一个皇位,登顶天下。 美好的幻景,总会让人失去大部分的警惕,他根本没注意,花痴绝脚下那团红雾,开始出现了变化。 丘同棺躺着地上,躺在脑海的深处,一直有个声音在他耳边徘徊:杀人取心,否则花烟霞危矣。 虽是四脚绞痛,但听到这样一句话,一股无穷之内,瞬间充斥着体内,在黑暗中,他的手摸到一把刀,那把吞蟒! 眼一睁,仿佛整个身体都听不使唤一般,跳了起来,单刀直入,直往花痴绝胸口的大洞而去! 金靴子,眼见不妙,也跟着射了过去,但是毕竟相距甚远。 一时金光照耀了这座将近昏暗了一百多年的江刀楼。 等华彩尽散,只剩下惊人的一幕。 丘同棺手持吞蟒,穿过了花痴绝的心脏,两人之间还挂着一个蒋伯。 一声尖叫响起:「不!!!不!!!爹啊!!!不!!!」 突然入目的场景,让花烟霞如何也接受不了,她抱着头,死死捂着耳朵,双眼早已经被泪水模糊,现在看到的,听到的,都不是她想要的。 丘同

棺听到花烟霞的声音,猛然惊醒,回头,拿刀的手也跟着颤抖了起来:「不。。。不。。。不是这样的,小姐。。。不。。。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那些直冲天际的金线一瞬间全都断,从天上飘落下来,穿过了蒋伯的身体,染了一层层淡淡的血红,然后再接上了丘同棺身上的各处穴位上。 一股奇力,正在渡入丘同棺的体内。 金靴行幡客暗呼一声不妙,抢先一步上前:「大小姐,这贼子杀了楼主,且让我来了结他的性命!还你一场公道。」 花烟霞的眼里,有愤怒,有疑惑,有不解,唯独没有原谅。 丘同棺如今只剩下惊慌,心里正在经历着一场混乱,像是一场大梦初醒,手脚不知如何安放。 他全然没注意到他天灵盖上,那有如奔雷般的一掌。 在这生死客关头,一个酒壶从楼上飞了上来,正在档住了这索命的一掌。 跟着一袭红袍,飘然而至。 「原来是你。你现在不妨再算算你今天能活多久?」 陶姗姗轻拂红袖,将丘同棺移至我的身后,随手打散那些飞袭而来的酒滴。 金色靴子,紧紧地抓住了地面,稳住了身形:「石灯谷主,久见了。这小子杀了花痴绝,我正要替天行道,不知谷主为何出手拦截?」 陶姗姗看了一眼丘同棺:「他喊我做师娘,你说我为何出手?」 行幡客义正言辞:「杀人偿命,哪怕是同门,谷主也不当如何护短!」 陶姗姗从怀中掏出秀瓶小酿:「再在本尊面演戏,信不信现在就把他格杀当场!」 行幡客停了停,那张脸面的肌肉生了急的变化,转眼间,换上了一张戏笑的脸:「哈哈,果然谷主是世上高人,不能以这俗世之人渡之。」

陶姗姗:“若真的是高人,就不会被你利用了。”

行幡客拍了拍自己的金靴,找了把椅子坐下:“关于江刀楼的真相,花痴绝也只说了一半,剩下的一半,才是真正事关天下大局。”

陶姗姗:“我是个女人,头长见识短,可不识得什么天下大局。”

行幡客一撩下把,拿出一块玉牌,上面写着一个孟字。

孟牌在身,皇宫行走。

“这江刀楼立在这里,事关泅海,江刀楼正是在此处镇压泅海的妖物的所在。”

陶姗姗轻轻啜了一口秀瓶小酿,似已经半醉。

“若是江刀楼有个闪失,这天下就会大乱,到时妖物横行,必然生灵涂炭!”

看着陶姗姗依旧满不在乎的样子,行幡客有些着急:“为了天下大局,你现在必须把丘同棺交给我!”

陶姗姗手一松,酒瓶摔在地上:“我都说了,我只是一个头长,见识短的女人,我为什么要把我的徒弟,交给你这么一个穿鞋子这么没有品味的,骗子?嗯?”

陶姗姗忽然离地而起,俯视着行幡客,一股威压,自天而降。

少了蒋伯,行幡客根本没有能力单独对上陶姗姗,心下焦急的时候,一个轻瘦的身形,档着了他的面前。

花烟霞背对着行幡客,脸上泪痕未断,双眼含恨:“你要抓走丘同棺?那他会不会死在你手里?”

正在行幡客不知如何回答的时候,花烟霞说话了,那

语气里似乎不带着一点点人气:“如果他会死在你手里,我就让你带走他!”

陶姗姗和丘同棺,都楞住了。

陶姗姗带着一种莫名的眼神看着花烟霞:“看来花还没结出来,仇恨的种子,已经深深埋进了地下。但是我今天在场,谁都不能带走丘同棺。”

一个虚弱的声音响起:“听她的,我应该死。”

丘同棺双目无神地盯着地面,好像他已经死了。

他是她的杀父仇人,他不该死谁该死,纵然他还有千言万语要说,可是杀父之仇,档在眼前,无论如何他都开不了这个口。

陶姗姗回头问道:“想好了,死了,就见不到了,听不到了,还想都没法想了哦?”

丘同棺依旧盯着地面,没说一个字,仿佛他嘴里全部塞满了钉子。

陶姗姗笑了笑,看着花烟霞,落地让开了位置。

她好像在参加一个极其有意思的赌局,且这结果总觉得无比的刺激。

行幡客试探性走了两步,本是必死之局,没想到这么轻易就破解了,他还是不信,依旧站在那不动。

陶姗姗大呵一声:“快动手,现在是你不杀他,我就要杀你。”

说话的时候,陶姗姗的眼睛却从来没有离开过花烟霞的脸,她可不想放过花烟霞脸上的任何表情。

一步两步,行幡客动了,慢慢地靠近了丘同棺,伸着一只不安的手,颤抖。

花烟霞依旧在原地没动,她只是看着,眼中泪水过多,已经看不清双眼里还藏着什么感情了。

颤抖的手,已经不抖了,因为他已经摸到了丘同棺的天灵盖了,那实在的质感,真的是让他兴奋不已,行幡客此时已经深深地陷入了他的美丽的幻想之中。

什么石灯谷主,什么江刀楼大小姐,早已经被他抛诸脑后了,他要丘同棺的项上人头,现在,立刻,马上就要!

手上的青筋,突然暴起,五根饥渴鲜血的手指,如同鹰爪,此刻就要掀开丘同棺的头盖骨。

两个声音,急急呵斥:“不要!”“不准!”

不要是花烟霞喊的。

不准是陶姗姗喊的。

面对盛怒而来的陶姗姗,行幡客惊醒了,美梦短暂,还极其容易醒。

就在行幡客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突然江刀楼的上空出现一团乌云,从乌云之中,流下一些不连贯的水线。

花痴绝身上已经没有金线射出,他现在如同一团灰白色的棉花一样,缩成一团,曾经的英武霸气,荡然无存。

丘同棺可能因为花痴绝的修为全部注入了他的体力,也昏倒了。

从乌云之中垂下了一根金线,卷着花痴绝的尸体,飞升而去。花烟霞紧紧追了过去,要不是陶姗姗拦住,差一步,花烟霞就从江刀楼上坠亡了。

紧接云中,传来一个愤怒的声音:“他死了?他死了!谁准的!谁准他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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