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男子出手狠辣,招招致命,但那老和尚只是躲避,并不出手。
另一人见状,知道这和尚不好对付,也冲上前帮忙。
但不管两人招数再怎么狠毒,老和尚依旧能灵巧躲开。
两人想找老和尚的破绽,给予致命一击,但这老和尚身法怪异,几回合下来,两人甚至连老和尚的衣袖都没碰到。
其中一个黑衣男子打着打着,似乎是突然察觉了自己二人不是老和尚的对手,给另一个人使了个眼色。
两人忽然后撤了几步,摆出进攻的架势,随后转身撒腿就跑,其中一人还不忘拽起地上还在昏迷的沈义。
老和尚见两人如此,长叹一声,似乎是在为他两人的执迷不悟而叹息。
和尚并未去追二人,只是站在原地,双眼微闭,双手合十,嘴微微张开一条缝
“吽~~~”
一字缓缓从老和尚嘴里呼出,好似那惊天雷声,浑厚威严。两名黑衣男子只感觉整座山好像都颤了几颤。
两人被那声音震的瘫在地上,双手捂耳。
那一字在山间持久不散,即使两名黑衣男子双手捂耳,仍然无济于事,被那吼声震的眼耳鼻嘴缓缓流出鲜血。
“大师,我们错了,我们悔改…”最终,两人还是承受不住,面向老和尚站的地方,跪趴在地上,来了个五体投地,不管满脸的血,疯了似的往地上磕着响头。
老和尚终于将嘴闭上,缓了缓,悠悠的道了声:“阿弥陀佛,回头是岸。”便不再言语,好像是默认了让他们走。
两个黑衣男子如蒙大赦,不敢多逗留,其中一人还丢下了正在昏迷的沈义。
两人如丧家之犬般迅窜的无影无踪,就好像走慢了,老和尚便会要了他们的命似的。
待两人走后,老和尚缓缓走向还在昏迷的沈义,将他扛起,背在肩上,转身回了寺院。
将寺门关上,有几个小和尚被刚刚的动静吵醒了,起身出屋来查看。见到老和尚背着一人,慌忙迎了过来。
“师父,您这是……?这公子是………?”一个小和尚问道。
另一个稍微年长点的和尚也凑了过来,问老和尚道:“解空师傅,用告诉方丈吗?”
老和尚法号上解下空,从几人的称呼中可以听出,老和尚在寺内的职位不低。
解空和尚顿了顿,吩咐其中一个小和尚准备一间禅房,先要把昏迷的沈义安顿好。
此时另一个老和尚也急急忙忙赶了过来。
两个老和尚相见,先是愣了几秒,随后互相双手合十,给对方鞠了一躬。
“方丈师兄,这是被我吵醒了?”解空老和尚不好意思的笑着道。
方丈神情有些复杂,没有回答解空和尚的话,看了一眼还在昏迷的沈义,张口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禅房内,沈义躺在床上,嘴唇紫,双眼紧闭,双眉紧皱,还在昏迷。时不时的还会迷迷糊糊说上两句胡话。
………
“义儿,你以后也要像你大哥一样为咱沈家争光”沈父慈祥地摸着小沈义的脑袋,轻声说着。
沈义当时才三,四岁,虽然不懂,但还是乖巧的点点头,逗得沈父哈哈大笑,笑中带着自豪
画面随之转换。
“沈兄,咱们两个兄弟那么多年的交情,我也不想瞒你,沈义这孩子天生就没有灵根,注定与修炼一途无缘………”
一个身着道袍头上带着莲花冠的老道士叹了口气对沈父说道
沈父有些惊讶,更多的是不可置信,结结巴巴的问那老道士道:
“您…您不会看错了吧?这孩子他…他……不应该呀!”
老道士摇摇头,显然也很是无奈,用满是老茧的手摸了摸年仅六七岁沈义的头。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自言自语道:“……如果送到那个宗门去……可能还……不对,那个宗门也许传承早就断了……唉,天意弄人啊………”
老道士走后,沈父沉默了良久,最终还是温柔的拍了拍沈义的头,语气慈爱道:“义儿,以后,就算不能修炼,爹也不会怪你,你只要活的开心,爹就开心。”
………
禅房内,昏迷中回忆起往事的沈义,躺在床榻上,脸颊上似有浅浅的泪痕划过……
青州县,县衙
一盏昏暗的油灯下,两个身着黑衣的男子跪在地上,脸上身上粘的不仅有血,还有因为磕头留下的污泥。总之如果不细看,真很难看出这是两张人脸。
知县身着官服,坐在一把太师椅上,阴沉着脸看着两人。
“你们两人都是高手,如今斗不过一个和尚?”知县稍显疑惑,语气冷淡,显然因为此事有些生气。
跪在地上的两人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原因。
“罢了,一个废物,逃了也就逃了,没什么大不了的…”知县最后还是叹了口气,自我安慰了一句。
以前确实有家族被灭门,孩子侥幸逃走,修炼有成后为家族报仇的例子,但那沈义天生没有灵根,完全就是个废人,一辈子与修炼无缘,更别说找自己报仇了。
忽然跪在地上的一人猛地站起,有些不服气的道:“大人,那姓沈的小子虽是个废物,但留着也是个祸害,不如今晚我们多带些人,去围了那寺院,我就不信那老和尚能以一敌百……”
站起来的那人语气里似有不甘,但也有得意。
知县许久不言,似乎是默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