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大臣相互间打了个手势,紧跟大皇子身后。
大皇子把儿子送入到金雀殿中的事,他们昨日便已知晓。
他们无牌不可入后宫,至今未见让先皇不听谏言违背祖制亲口册封为寿穗长公主的七皇女。
此机会,难得。
幼年
皇林书院后墙武场。
大皇子两臂规律地上下摇摆,快速行走,稍慢,便能看见儿子谴责的目光。
小皇姑下令,儿子清醒多长时间,他便走多长时间,等儿子睡着了,他才能回府。
一柱香了,儿子还像一只初生羊羔那般,窝在厚袍中看他。
儿子今日清醒的时间比往日多了很多。
只要儿子的身体有所转好,他走的再累也没关系。
秋日烈,暴晒下的大皇子满身的汗,一滴一滴地坠入土中。
胡管家拿着大皇子的腰牌请来御医在一旁守着,唯恐大皇子在一圈圈的疾走中出什么问题。
一众大臣,神情各异地围着武场席地而坐。
也不知是谁在武场请来了鼓师,闷沉震响的鼓点声让人不由地想跟着大皇子踩着鼓点快走。
他们这一把老骨头,可禁不起折腾,坐在地上可以更好地欣赏武官大闹武场的戏份,明日又能参上一本。
武官们多有实权,敢当朝给秦裕难堪,更何况一个瘦小的像鸡崽的丫头片子。
他们没有文官们的弯弯肠子,直接拨开宝桂和知秋的胳膊,不管不顾地闯入了武场。
秦穗站在武场中间,背着手,淡漠地看着人。
不怒自威。
大皇子停了下来,担忧地看着小皇姑。
秦穗的眼神转移到他的身上,平静无波。
“继续。”
大皇子不得已,放下多余的担心,认命地在儿子的监视下继续快步行走。
秦穗看着虎背熊腰穿官袍的人,思忖着先皇和二师兄为她规定的还击标准。
朝中之人。
非大奸大恶之人。
莽汉野汉之流。
除了不能杀人还有什么来着?
秦穗想回宫翻看二师兄给她整理的摘抄本。
她又忘了先皇和二师兄的话。
秦穗满心懊恼,依然一副淡漠万物的模样,把九天道长悟道时的仙人之姿学了个十成。
武官以万夫毅为首,当年他年仅八岁,坐于高头大马上随先皇征战四方,朝中半数武将是他带过的兵。
他的武功段数是战场上与敌人面对着面,一点点地精透的,与武状元出身的侍卫长又有所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