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凤凝羽神色轻松,满脸惬意的表情,凤晏心头疑虑始终未曾舒缓半分,双眼微眯,审视的眸光紧紧盯着她,轻咳一句,沉声“告诫”道:
“你骗不了为父的,上次你哥哥回来,这份疑心便已经起了。”
啊!是吗?那还能憋到这会儿,结合自家父王这个说一不二的炮筒子性格,也是厉害!
暗道一声大嘴巴,对于自家哥哥毫不客气地腹诽几句,凤凝羽仍旧端着那副没事人般的姿态,冲他摊开手掌,轻描淡写地否决道:
“我哪有骗您啊,真的没事,是阿爹多心了。”
总归一句话,管它真假,向着自己想要展现出来的方向,一个劲地胡掰扯就是了!
多年来的执政能力可不是盖的,机敏如凤晏,既然来了,又怎会轻易被人忽悠,不再迂回试探女儿的态度,冷哼一声,径直瞧向她的双眸,直截了当地问道:
“是吗?那既然如此,那他为何会将鱼肉夹给你?”
作为夫君,倘若真的在乎,又怎会将你生来便过敏的菜品,殷勤地递上前?
怕不止是,紧紧做给别人看的吧?
心下“咯噔”一声,方才那副诧异带着酸涩的情绪再次涌上心头,片刻沉默过后,唯有轻叹一声,摆出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样,摇头轻笑,淡淡地回应道:
“哎呀,不过区区一块鱼肉,也值得您关注一回?不过话说回来,您这观察力也忒细致了吧?”
状似轻松背后的情绪,他又岂会不知,心疼地望着眼前那位锦衣华服加身的帝后娘娘,种种言谈,不过有心安慰罢了,无奈地叹了口气,怅然地念叨着:
“你可是我的女儿啊!“
所以我才能懂你的倔犟,一眼瞧出那些不为人知的小心思,所以,我才会倾尽全力替你着想,生怕你有丝毫不顺心的遭遇啊!
不自觉地咽了咽唾沫,感动之情无以言表,可越是如此,有些事情越不能将他们牵涉入内,凤凝羽略显慌乱地眨眨双眼,转眸望向窗外,薄唇微抿,意味深长地出言道:
“世事难料,不如意者十有八九,天宫旁系林立,确然未有我凤族舒心,可这门婚事乃女儿自愿,往后种种,亦有信心继续下去,阿爹无需忧虑。”
知女莫若父,凤凝羽神色中的那抹落寞,凤晏瞧得分明,纵然对方说的天花乱坠,目光灼灼地直视她的眼睛,凛然自若地抬高头颅,义正言辞地宣言道:
“别跟我扯什么大局,你若不愿,离去便是,后续诸事,自有本君替你担着。”
他的女儿,合该永远明媚张扬,不受世俗所累!
咧唇笑笑,眯眼瞧着眼前如临大敌般的父亲,凤凝羽原本杂乱的内心似乎多了几分归属,重新拾起茶杯,优雅地抿了一口,周身透露着百折不挠的气息,言之凿凿地回应道:
“阿爹,您说什么呢?此刻若是离开,那不正中旁人下怀,我凤凝羽,可从来都不是那等随意退缩之人。”
凤晏的心思很简单,哪怕倾尽全力也要护女儿周全,可于凤凝羽而言,又何尝不想用自己的方式守护他们?
话已至此,凤晏不再多劝,颇为唏嘘地摇了摇头,锐利的眸光转而变得慈爱,重重地叹息一声,试探性地问道:
“那便容为父去同那凤溪谈一谈?”
起码也是出自同宗,大不了便作出些许让步,总归是不会闹得太难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