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以为她是个睁眼瞎,全然不知这几人背后那些小动作小心思。
她只是有些无语罢了,没想到
堂堂沈大公子和沈五爷这样的大男人幼稚起来,竟比五岁的小孩还要幼稚。
幼稚到,她都没眼看的地步。
她不认为是自己魅力大到迷倒万千少男少女的地步,迷得这样两个人中龙凤为她斗起法来,男人就是这样,无人起哄时,万金珠石都能蒙尘,有人相争时,一块石头也能成为香饽饽。
柳莺莺眼下被吵得耳朵嗡嗡作响,头晕眼花,是一个都不想搭理了。
一时,抬起眼来四看着,正好看到远处吴氏的身影在树荫下一闪而过,柳莺莺便立马招呼吴氏过来,便将瑶瑶送到了吴氏怀中,道:“娘,瑶瑶崴脚了,沈大公子医术精湛,正在替瑶瑶查探伤势。”
说话间,目光一抬,落在了背对着他们一行人,依然抱着胳膊一脸傲娇的沈钰那个小萝卜的背影上,继续道:“十七公子渴了,女儿带他回寿安堂饮些茶。”
说罢,便将瑶瑶交给了吴氏。
转身,拉着沈钰下了凉亭,朝着寿安堂走了去。
整个过程,没有再往那一黑一白两个身影上再看半眼。
然而,柳莺莺一行走后,却见沈戎丝毫不恼,反倒是呵呵笑着冲着吴氏道:“柳夫人放心,我这位侄儿医术高深,一准将小丫头的伤势治好。”
说着,扇子一撑,优哉游哉的摇着道:“我那逆子最是个不消停的,若再闯祸便不好,我且跟过去瞧瞧。”
说着,朝着吴氏略微颔首,便颠颠下了亭子,
朝着那一大一小二人优哉游哉得跟了去。
临走前,还似笑非笑的朝着凉亭中那抹玄衣身影看了一眼,眉头轻轻一挑,反击了一个方才一模一样的“得瑟”目光。
几人一走,凉亭中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沈戎人都走远了,还见吴氏还在伸着脖子远远探望着。
等到一转脸时,便见沈琅抿着唇一言未发,脸色略有些冷凝。
吴氏得知这位乃沈家大房嫡子嫡孙,又见他气度不凡,通身威严显贵,一时大气不敢出一下。
随即,只见他握着柳瑶瑶的脚踝轻轻掰扯了一下,便闻得“咔嚓”一声声响,便冲着吴氏缓缓道:“已无大碍了。”
这就好了?
吴氏一愣,立马抱着瑶瑶下地试探,果然下一刻便见柳瑶瑶将脚往地上一踩,瞬间恢复如初。
吴氏立马欣喜致谢道:“多谢……多谢大公子相助。”
沈琅本欲挥袖走人,踟蹰片刻,到底冲着吴氏淡淡颔首,端起礼数道:“不过举手之劳。”
说着,朝着吴氏淡淡点头,这才拂袖而去。
下了凉亭,才见沈琅朝着寿安堂方向看了去,面色顷刻间沉了下来。
“那位便是沈家嫡出的大公子?啧啧,真真如同天人般,娘活了小半辈子,还没见过这般风姿之人,简直如神祗下凡,本以为那位五老爷已算是惊为天人了,不想这位大公子竟全然不输那位五老爷,可见这沈家真真龙凤云集啊,莺儿,你说,这世间怎会
有人生得这般丰神俊逸,可惜,马上便要成亲了。”
话说柳莺莺从寿安堂回来后,便见瑶瑶已然睡着了,柳莺莺担心她的伤势便要前去查探,却被吴氏拉着到窗前小坐,赶忙将柳瑶瑶伤情告知,告诉她并无大碍。
柳莺莺听到她前脚刚走,后脚瑶瑶的伤势便立马无碍,甚至还能马上下地了,顿时心中冷笑了一声。
再一抬眼时,便又见吴氏絮絮叨叨,似有话要说,话里话外竟数度引到了沈琅身上,柳莺莺有些惊讶道:“娘何时知道的?”
吴氏道:“方才老夫人说的,一脸喜色,还留咱们住到这场大婚办完再走,不过婚礼还有两个月,莺莺你怎么说?”
说这话时,吴氏目光定定的盯着柳莺莺,好似想要从她脸上窥探出什么,却见柳莺莺略有些歉意的冲着吴氏道:“女儿无能,来沈家这么久了,婚事上竟无任何建树。”
又道:“来沈家这么久,若再久住下去怕也会惹人嫌,不过若这般空手而归,父亲和叔叔他们怕是会失望至极了。”
柳莺莺叹了口气说着。
吴氏本是想要试探她一番。
方才远远地看到那位沈大公子露面,似与莺儿有些——
当即心头微震,还以为女儿与那位沈家大公子——
然而,那位大公子可是马上要成婚之人啊!
吴氏顿时心急如焚,有心探问,可她初来沈家,对沈家万事不知,一时便又想起今早女儿醉酒一事,故
而小心翼翼的试探着。
直到这会儿见女儿提及这门婚事竟没有半分异色,顿时松了一口气来,又见女儿一心为着柳家,为着婚事满腹踌躇,顿时心头一窒,立马一脸心疼的拉着柳莺莺的手道:“柳不柳家的,娘不在乎,成家立业,振兴家族是他们大老爷们的事,何苦将此等包袱强塞到你一女子身上,让你一屈屈弱女子苦撑着这偌大的家族兴衰,万没有这样的道理。”
“娘关心你的婚事,只与你的幸福有关,至于其他的,娘不过内眷妇人一枚,便是想要顾及也鞭长莫及,你莫要给自己这么大的压力。”
说到亲事,将沈大公子这边的狐疑撂下后,便见吴氏忽而正襟危坐着,一脸正色的冲着柳莺莺道:“说起亲事,眼下便有一桩!”
说着,却见吴氏似有些难以启齿,良久良久,咬着牙关小心翼翼探问道:“莺儿,你觉得那位五老爷如……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