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高朗:“别总这么口无遮拦。”
“嘿,我还就说了,别说他现在不在,他就是站这儿,我照样说,他就是配不上柏青,以前我敢说,现在更敢,反正他也不会去跟柏青说,要说早说了,他就是装,六年前……”
郭高朗沉声打断:“行了,有时候我真的挺想替你哥揍你。”
商柏青推开门:“六年前怎么了?你以前对阿然说过什么?”
郭高朗刚想上前打圆场,商柏青抬手:“你现在不要说话。”
宋卓站起身,他是真喝多了,晃了晃身形:“柏青,你还没吃东西,让人重做一份给你吧。”
商柏青注视着施景铄,半个眼神都没分给宋卓:“你也不要说话,施景铄,你说。”
商柏青自带气场,严肃的时候压迫感十足,包厢其他人见势不对,各自找借口离开,只剩郭高朗、施景铄,宋卓和商柏青。
施景铄酒醒一半,吓到舌头大一圈,还是嘴硬:“我没说假话,我说你跟阿卓一块长大,你俩经历过生死。”
“你什么时候跟他说的?”
施景铄紧张地咽了口口水:“你刚跟他在一起那年。”
“为什么跟他说这些?你们还对他做过什么?”商柏青说着扫视着郭高朗和宋卓。
宋卓被他冰冷的目光刺到,极力撑着平和:“我看今天大家都有点醉了,还是先回家吧,下次再聚。”
商柏青浑身冒着“熟人勿近”的寒气:“没说清楚前谁都不能离开。”
施景铄这个人,脾气急躁,意气用事,喜欢用声音大掩盖自己的冲动,见商柏青的反应,他大声嚷:“我们认识快2o年,穿开裆裤就认识的光屁股情谊,居然抵不过一个孟逐然,宋卓难道比不过孟逐然吗?”
“我现在问的是你对阿然做过什么,跟宋卓没关系。”
“我真的……我他妈想把你脑子挖出来看看里面是不是全是代码,宋卓他……”
宋卓上前猛地推着施景铄往外走,他害怕,害怕施说出来,那是他守护了十几年的秘密,害怕他的秘密一旦见光,以后连朋友都做不成。
“阿朗,你先带景铄去醒醒酒。”
郭高朗刚刚其实有点期待施景铄说出来,说出来宋卓喜欢商柏青,他想看商柏青的反应。
显然,商柏青对此并无察觉,在商柏青眼里,说宋卓喜欢他,跟说施景铄喜欢他,郭高朗喜欢他是一样的效果,他只把他们当成从小长大的玩伴。
商柏青说:“宋卓怎么了?”
第十九章爱人的意义
宋卓刚才打断施景铄,那就是还没做好坦白的准备,郭高朗给商柏青倒了杯水:“景铄是想说宋卓那年出国的事,那年我们确实跟孟逐然说了些不该说的话,我们确实应该跟孟逐然道歉。”
“说了什么?”
郭高朗回忆起那年宋卓临行前的那顿饭,当时商柏青衣服被施景铄打翻的酒杯泼湿,去了酒店的换衣间清理衣服,原本商柏青是想带孟逐然一块去,施景铄搂住孟逐然的肩,说:“柏青你自己去吧,我们会帮你照顾好他,他又不是小孩子,是吧。”
孟逐然微笑着留了下来,施景铄故意说:“你跟柏青才认识几天,你了解他吗?”
“我们可以慢慢了解,有些人认识一辈子没有交过心,有些人认识一分钟能记一辈子。”
施景铄觉得被驳了面子,哼了声,说:“那可不一定,有些人可是经历过生死的,柏青没告诉过你吗?他跟阿卓一起经历过生死,他们在一起渡过了终生难忘的三天三夜,这是谁都比不了的。”
孟逐然还是笑着,“我不会限制柏青的交友圈,你这样,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担心我抢走你们的友情?放心,你们的友情,包括他和宋学长的感情,都是属于你们的,我尊重你们的友情。”
“你……”施景铄想看到的是孟逐然生气,吃醋,无理取闹,去找商柏青质问,可孟逐然是真的很真诚的说他祝福他们的友谊。
施景铄用手指指着孟逐然,突然笑了下:“是,友情,那你又知不知道,柏青的性取向觉醒也是因为宋卓,他是因为宋卓才知道他的性取向,你说,宋卓算不算他的同性启蒙。”
同性启蒙,这对男人来说真的是可以铭记一辈子的事,施景铄以为说到这里孟逐然肯定会生气,等着孟逐然作。
宋卓拉着施景铄,让他不要乱说话。
孟逐然对着施景铄举杯,笑得胸有成竹:“那我得感谢宋学长,多谢学长唤醒柏青的性取向,我才有机会跟柏青在一起。”
施景铄朝着孟逐然瞪着眼,孟逐然又给他的心头火上浇了一桶油:“学长是柏青的同性启蒙者,我呢,应该算学长的性经历第一人吧。”
“孟逐然,你别以为我不敢动你!”
孟逐然没搭理施景铄,向宋卓敬酒,只说了一句话:“宋学长,他今天还在这里,你还有机会的,机会在你手里,你要选择放弃吗?”
宋卓脸色煞白的离开包间。
郭高朗说完观察着商柏青的神情,商柏青冷峻到吓人,郭高朗打着圆场:“阿铄这个人你也知道,嘴贱了点,人没坏心,都是朋友,说开就好。”
商柏青脸色沉得可怕,他想起孟逐然曾问过他:“你觉得朋友和爱人,对于你而言分别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