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宥,你觉不觉得咱这东宫太过冷清了?”
裴宥还是保持着从前的习惯,即便没有公务,晚上也会在桌案前看看书。
闻言撩起眼皮:“近来我无公差计划。”
现下已是嘉和十八年的三月。
距他们从雁门关回来,已经过去了小半年。
温凝这么一说,裴宥很自然地想到当初承诺她的,公差时放她独自出门游玩。
“我不是那个意思!”温凝搬了椅子蹭到他旁边,“我就是突然想到……”
她酝酿了一个笑容出来:“那年在岭南时,见到谢家军在官驿的院子里踢蹴鞠,好生有趣!”
“裴宥。”她至今还是喊他“裴宥”,“楚宥”什么的,好陌生。
“你看咱们东宫属官那么多,能文的,擅武的,凑一起多热闹啊!”
“要不咱们也组织一场蹴鞠比赛?”
温凝雀跃地望着裴宥。
来一场蹴鞠比赛,叫东宫的大好男儿齐聚一堂,菱兰岂不各个都能看见了!
而且,那比赛里不止能看脸,还能看体格,看性情,有没有脑子也是能看出来的!
简直没有比这个更好的主意了!
“蹴鞠比赛?”裴宥将书卷拿开一些,“你想看我蹴鞠?”
“当……”
当然不是!
您老一上场,谁敢跟你踢?
“我……”温凝收起自己眼底那束亮闪闪的光,委屈巴巴道,“我就是……有些无聊。”
“长安街最近也没什么新鲜事儿,戏文都不出新的。”
“香粉铺子有如霜妹妹在,都不需要我怎么费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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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不出公差……”
温凝眼睛眨巴眨巴地望着裴宥:“如何?正好……正好增进一下你文臣武将之间的感情!”
悄咪咪地拉住他的袖子,扯了扯,拉长软调:“夫君……”
裴宥的眸色明显深了些。
眯眼看了看温凝拉着自己袖子的细软手指,又扫了眼那双含着春泉般的眸。
轻扬了眉尖:“也不是不可以。”
温凝一听有戏,蹭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自觉地往桌案上一坐。
“我知道!”不就喜欢在这种地方来么,“来吧!”
保管让你吃开心!
裴宥歪在椅子上,轻轻抚摸手上的扳指,没看她。
温凝瞧他眉梢那股风流颜色,明明有了想法。
拿脚轻轻踢他的腿:“来呀。”
裴宥再抬眼,眸底已是一片暗色。
他施施然起身,才一靠近,温凝就觉一股热意。
心跳还是不受控制地有些快。
但在这里,也不是第一次……
她大方地仰起脸,闭上眼。
裴宥却没有来亲她。
略有些粗糙的指尖划过她的眉眼,游弋到了她的耳垂:“夫人不是好奇我何处学来那许多花样?”
温凝眼睫阖动,睁开眼。
裴宥已经近在咫尺,鼻侧那枚小痣红得妖冶。
“你是否忘记自己的妆奁抽屉里,除了和离书,还有些什么?”
温凝想了想,顿时抽了口气。
春……春宫图?
婚前温庭春请来的教习嬷嬷,会特地教夫妻之事。
那图也是她的嫁妆之一,一并带过来的。
“夫人也看过的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