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想叫,就被保镖捂住了嘴。
靠山老婆看我无力反击的模样,一把扯住我的头发,狠狠一拽。
我吃痛,眉头拢了起来。
然后我听到她语气透着讥诮道:“岳绫,你猖狂过头了,我白颂娴不受任何人威胁。”
她暴力的松开我,漫不经心地看向自己描画精致的丹蔻,“岳小姐走路时不慎失足,从楼梯上滚了下来,肚子里的孩子没保住。”
两个保镖立刻明白靠山老婆的话是什么意思。
“做得干净点!”
我惊恐的瞪大眼睛,无声蔓延的恐惧,把我缠绕的紧紧的、死死的……
我想叫、想挣扎,却如蚂蚁撼大树一般,不过是螳臂当车,一切都是徒劳。
眼见着我快要被两个蛮力的保镖拽进安全通道里,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冷静,但足够震慑力的声音扬起。
“放开她!”
靠山母亲仿若救世主一样出现。
穿着深色订制套装的她,往那儿随便一站,便有一种生人勿犯的积威感。
两个保镖偷瞄了一眼白颂娴,见她抿唇看向突然出现的靠山母亲,悻悻然的松开了我,退去一旁负手而立。
我惊魂未定,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眼里泄出茫然的恐惧。
我无法想象,如果靠山母亲没有及时出现,我这会儿是不是已经被两个黑衣保镖退下楼梯,我人连带着肚子里的孩子,一并丧命于此!
靠山母亲淡淡扫了我一眼,又看向虽然不语,但明显压着怒意的白颂娴。
“颂娴,你今天做的太过了!”
靠山母亲声音不咸不淡,却是身为长辈的高姿态,“你可以不喜欢岳小姐,但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修延的种,你到什么时候,都不可以动修延的孩子!”
她目光一凛,那种压迫性的威严感更甚,“这不仅仅是修延的意思,更是我和他爸的意思!”
我押对了宝,赌赢了靠山老子和他母亲会要我肚子里的孩子。
但靠山老婆却不尽然,她脸色难看,情绪瞬间就绷不住了。
“妈,您这么说,打算将我置于何地?是不是等这个贱蹄子把孩子生下来那天,沈太太的位置,我也要退位让贤?”
靠山母亲看出白颂娴委屈,明明白白的告诉她:“沈太太的位置是你的,任何人都抢不走,但是修延的孩子,谁也不能动!”
靠山母亲又看向我,“岳小姐,修延已经派司机来接你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相比较刚才,我这会儿状态好了很多。
待站起身,我见靠山老婆抿着唇,捏紧手指成拳,虽然心有不甘,但却什么都没有说,心里是说不出的畅快。
整个白家给她撑腰能怎么样,她爸是政-法-委-书-记又如何?即便是高高在上的高门千金,在婆家照样得受气。
有靠山母亲在,刚才六神无主的岳绫脱胎换骨,我得意的看向靠山老婆,眉梢一挑,寻衅的姿态。
靠山老婆哪里受过这样的挑衅,她刚想出言教训我,我勾唇一笑,手摸上自己的肚子,“虽说是私生子,但怎么说也是晴晴的弟弟,和晴晴享有同等权利,沈太太再怎么不喜欢,也没有办法否认他的身份。”
“岳小姐!”靠山母亲适时叫住了有意引战的我。
“虽然你现在怀着修延的孩子,但有些事儿我奉劝你适可而止!”
和靠山老婆抬杠,其实捞不到任何好处,就像刚才,若不是靠山母亲及时出现,我指不定会遭受怎么样的迫害。
说来,我逞口舌之快,不过是拙劣的小把戏,但凡有点城府的人,都不可能会在意我的挑衅。
我没有再不识好歹下去,吁了一口气后,去按电梯。
等走出医院,我第一时间打电话给盛怀翊,待那边电话接通,我直接了当的问:“你上次说的亲子报告,什么时候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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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重新回到别墅那边住下,本以为今天和靠山老婆闹得不愉快,再加上我怀孕,以后有的闹了,不想,接下来整整半个月,都相安无事。
这半个月里,我除了日常在家里养胎,就是去医院陪靠山。
和靠山相处的时光很融洽,他会问我妊娠反应重不重,睡得好不好,有没有按时吃饭,而我会耐心的为他剃下颌上面冒出来的青茬儿,给他削水果吃,还会让阿姨做他喜欢吃的菜式,带去医院给他。
靠山虽然不会说什么哄我高兴的话,但是对我是实打实的好,他避免我尴尬,有意错开他母亲和老婆来医院看他的时间,以至于我每次去医院,都没有见到不想见的人。
说真的,和靠山单独在一起的这半个月,我总有一种这样的日子,虽然平淡简单,但却难得能让我放松下来,不用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可以享受久违的舒适感,日子就这样过下去,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