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
“这是我小姑家的女儿,我们关系可亲了。”
见到族亲,罗妙悦忍不住又激动又开心。
陈晓巧见到自家表姐招手,也是兴奋的小跑着上前,只是看到张晨时,脸色骤变。
张晨只能略一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看来这个晓巧表妹很厌恶自己啊。”
张晨有些苦笑着嘱咐自家媳妇早点回家便先走了,他倒是不太在意别人的态度,只是不愿意杵在一旁碍眼。
再说了,他今天还有忙不完的事。
回到破败小院,他将昨天摘来的连枝野豆料理成豆浆,又找了零碎的石块垒了几个小灶,将昨天得到的能析出盐结晶的饱和盐水煮沸。
竹筒在火的炙烤下表皮发黑,往里头的盐水兑入豆浆,瞬间飘起一阵黄杂的浮沫,这些浮沫都是盐水里的重金属与豆浆中的植物蛋白化合而出的产物。
如此数次,再将火加大,把水分沸干,便能得到飘着豆香的可食用盐。
饿着肚子忙了一上午,昨天加热出的十个竹筒的盐水,全都兑成了两个半竹筒的晶亮白盐。
原主的地主老爹只留了些薄田,也都被霍霍光了,自己这应该是白手起家了吧。
张晨拿食指蘸了蘸盐,放入嘴中,一股咸鲜霎时捕获舌尖味蕾,唾液被激得不断涌出,片刻后甚至有少许的回甘。
张晨闭着眼,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有条件了拿蒸馏过的盐水再淘洗一遍就更干净了。”
他休息了片刻,将得来不易的两竹筒半盐封盖藏好,稍事休息以便留出所剩不多的体力,等自家媳妇回来。
日头渐起,快过中午了罗妙悦才姗姗归来。
她额头冒出细密的汗水,抱着满怀的野菜和豆枝回了家。
“相公?”
罗妙悦看着有些狼藉的小院,不由得眉头一皱。
自己在外头忙活了一上午,自家相公却造了个邋遢小院,然后懒散的晒着太阳?
自己真是信了他的鬼话了,还摘了那么多豆枝回来。
这豆枝虽然能吃,但吃多了,人是会傻,会大脖子的啊!
“快去做饭吧,盐已经制出来了,吃了午饭我就拿到乡里换些吃的回来。”张晨有气无力的说道,连有些得意的神情都走了样。
“真的?”
罗妙悦闻言一愣,满是狐疑,正要说上几句,又叹着气起锅做饭去了。
“多放点米,煮点干饭吧,天天喝粥哪来的力气啊?”张晨又勉力叫唤了一声。
谁料!
却把罗妙悦给激怒了。
她随手将怀里的野菜豆枝一摔,沉声问道。
“你说制盐制盐,那盐呢?”
“咱们家就剩最后一把米了,全放了也煮不了干饭啊!”
刚觉得自家相公有点指望了,没想到他却懒懒散散,满嘴胡话。
这年头哪有人家吃干米饭的,就是有瑞雪的丰年,也是喝稠一点的粥罢了。
眼见日子过不下去了,罗妙悦索性就想听听张晨嘴里,有没有一句实话。
哪怕是懒散点的男人,那也比满嘴吹牛犊子的强啊!
张晨叹了口气,起身走近罗妙悦。
这个动作令罗妙悦心头一惊,这个破落二世祖又要打自己了。
她赶忙连连后退,抬起胳膊护住了脸,琼鼻一皱,就要哭出声来。
“娘子,麻烦你让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