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她将声音压得低低的,“你觉不觉得,这章仁的疑心病似乎太重了些?咱们来这府上都两日了,官矿的事他只字不提,倒是安排了好些人前前后后地跟着。”
身边的人没有动,语气讽刺道:“谁说过这次洪州之行会很容易?”
无端被怼的林晚卿很憋屈,悻悻地翻了白眼,将头扭向一边嗫嚅道:“那你也不想想办法,我看你演那色胚倒是投入得很……”
“你在骂我。”
身后传来男人平淡的声音。
“……”林晚卿一噎,只觉得这狗官怕是真的长了双狗耳朵。
但她担心夜深无人的时候,苏陌忆给她踹下床去,便赶紧歉笑道:“哪儿能啊!卑职是在自言自语想办法,想办法……”
苏陌忆哂了一声,道:“在章仁的疑虑打消之前,最好的办法就是按兵不动,我们不能先自乱阵脚,其他的事自有皇上安排。”
嗯,是是是。
差点忘了你皇亲国戚的身份,人脉和实力都尤其深厚。
林晚卿也只是心中腹诽,面上还是挂起了恭敬的笑。
苏陌忆看着她的侧脸眯了眯眼,不冷不热道:“你又在骂我。”
不是!这狗官莫非学了读心术不成?!
林晚卿瞳孔微震,正想解释,只觉一只温热干燥的大掌搭上了她的唇。
那是苏陌忆的手。 他给林晚卿使了一个眼色,暗示她噤声。然后,指了指两人睡的床边,那扇菱花纹茜纱窗。
林晚卿屏息看过去,只见窗户下的一角,一支兰花簪格外显眼。
这是章仁安排在两人身边伺候的侍女。
原来,这人不仅白日里安插了眼线跟着,这夜里也是安排了人来听墙角的!
林晚卿霎时紧张了起来。
要知道,白日里的两人,在众人面前是要多腻歪有多腻歪。可是这到了夜里,从来都是规规矩矩地躺在一张床上,什么都没干过。
怪不得章仁近日来一直按兵不动,原来是两人的夫妻生活露出了破绽。
可是怎么办呢?
清冷月色中,林晚卿转头看向苏陌忆,递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苏陌忆意会,思忖片刻给了她一个无声的口型。
“你跟我做。”
什么?!
林晚卿如遭雷击。
做?!
怎么做?!
真的要做?!
在外面还有个人在听墙角的时候做?!
林晚卿觉得这狗官怕是入戏太深,陷在色胚的表皮下出不来,还滋长出了色胚的灵魂……
可是思忖间,苏大人已经起身,面对着她就压了下去。
林晚卿自暴自弃地闭上了眼,犹如壮士断腕,颤颤巍巍地扯开身上睡袍的系带,躺平不动。
“你在干什么?”耳边传来苏陌忆诧异的气音,摩擦着耳廓痒痒的。
“……”林晚卿睁眼,看着身边那个半跪在床上,双手推着床头的男人。
原来苏大人的“做”,是“做戏”啊!
她的脸登时热得不成样子。
不过幸好月色昏暗,苏大人看不见。否则,她真的想找个地洞钻下去。
林晚卿快翻身而起,顺手系上腰间的缎带。
“呵!”耳边响起苏陌忆略带嘲讽的声音,他语气微哂,略带讽刺地问到,“你一天到晚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好的……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苏大人的眼。
林晚卿有点想死,但她决定还是等一等再说。 她学着苏陌忆的样子,起身半跪在床上,双手撑住床头,递去了一个羞赧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