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中,姑娘瘫坐在冰凉的泥地上,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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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
李建勋到家时,胡玉英刚好在烧饭。
埋怨半天,说也不早点回,再晚米就下锅了。
她这个大儿子有多能吃,只有她这个做娘的最清楚。
幸好公社领导拎来一袋好米,能有5斤的样子,不然这一顿吃完,家里真要断粮。
这不成日盼着返销粮下来么。
“建昆,来来,我得好好找你聊聊,你还没告诉我,你到底咋考的这么高的分呢。”
卧房里,已经亮起蜡烛,李建昆实在不习惯油豆子。
一屁点亮不说,还熏得满屋子是味,搞得他做梦都在开拖拉机。
“你先告诉我,出了啥事。”
“啥?”
“你没照镜子是吧,眼泡肿成馒头了!”
李建勋忙去摸,有这么夸张?
“啧啧,李建勋同志,以前还真没发现,你也有眼泪咧。”
李建昆怼到他脸上,好像发现新大陆。
不过他知道彪子不会出大事。
因为到四十年后的人生轨迹,他全知道。
除非他介入改变。
但目前似乎并没有。
李建勋一膀子撞开他,忙去把门关上。
狗屎!
这就被看起来了,他还以为天衣无缝,回来前特地在小溪边洗了把脸。
这个年纪的彪子,哪有什么城府?
是不愿意说,但某货忒不要脸,拿告诉父母作威胁。
立马让他乖乖就范。
“我跟符巧娥分了。”
我焯!
前世没这出啊,李建昆瞪眼。
“为啥?”
“为你。”
“……”
“你要读大学啊,总要有人供,除了我还有谁,总不能指望二妹和小妹吧。”
“我……”
李建昆气得差点没给他一巴掌,这是你该操心的事?丫平时就不听广播吗?
但心头暖流激荡,多少震动了一下。
彪子爱嫂子吗?
爱到舔!
可他为自己,短短时间,几乎没做什么犹豫,毅然决定分手。
想挣钱供自己上大学。
这……大概就是“家人”二字的意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