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让他再去打一剂破伤风,避免不必要的麻烦。随后开了些外用的药,让他每天好生换养,定期复查,多饮食清淡。
交完费,打完针后,沉袅婷才松了口气,神色疲惫不堪,一下卸了力坐到了冰凉的铁椅上。
眼睛都哭肿了,她抬手不断揉着,又苦又涩的,好像把一辈子的泪都流了似的。
沉星耀那一阵突如其来的自残,真的吓到她忘记了自己的疼痛,现在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她才逐渐又感知到自己私处的难耐。
“婷婷。”
沉星耀小心翼翼地在她身旁落座,质量并不是太好的铁椅一阵吱呀作响,他低头默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她。
因为出门出得急,她还穿着单薄的睡衣,短裤短袖根本没能遮住她的伤痕。
她听他的唤声,立马抬起头。
她没有力气,眼中带着的本欲昭示的怒意,在瞟到他掌心时还是忍不住变得柔和。
她心极软,总会忍不住去心疼她爱的人,比自己还要多一分。
“很疼吧。”
她眸色一转,进而望向他,淡淡地问着,眼中水光流转。
他喉头哽咽,看她被冷风吹起一身的鸡皮疙瘩,便怜惜地欲伸手去牵她紧缩而起的小手。
“不疼的。”
他回答,却被沉袅婷躲开了手。
“那回家吧。”
沉袅婷又揉了揉欲落的泪,将眼睛揉够了,才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嘴上却带着浅笑。
其实可以狠狠地拍开他的手,也可以肆意破口大骂他的,谁心里都有怨气,她何尝不是呢,可那些暴躁的想法在看见他那双眼的一瞬都全没了。
心真的太软了,太容易被拿捏了。
她想到。
他像一只乞求怜爱的小狗,那一双温柔的星星眼就那样含情脉脉,饱含歉意地注视她,让她的气根本撒不出去。
她觉得她的这个爸爸,有时候真的很像个小孩子,呆呆傻傻的,让人讨厌的同时又让人心疼。
沉袅婷摇了摇头,再次看着他抱扎完好的手心,叹出一口气。
“回家吧我们。”
*
一天跑了两次医院,沉袅婷真的累得够呛,这回她是真的累了,回家就上了床。
但时间已经6点多了,眼瞧着到了饭点,却连饭香都没闻着,最终她还是喊了外卖。
大家都喝得稀饭吃的包子,沉袅婷吃好后又将药吃了,但下体还有药物要塞,她想了一下,喝干温水后,将玻璃杯递还给了沉星耀。
二人目光相对,空气中突地又弥漫出了一丝微不可察的尴尬。
她清了清嗓子,决定打开天窗说亮话。
反正自己逼都给他肏烂了,生米也给煮成熟饭了,他们即是父女也可以算是……什么了吧?
她在心中发问,也没管,反正就是有了那层男女关系,何必再遮遮掩掩。
于是这么想着,她便唤住了转身欲离开的沉星耀。
她不是对他发不起脾气,其实心中的气性还大着呢,只是不想通过打骂他的方式来发泄。
“沉星耀你站着。”
她直呼其名,方才能显出她的傲气十足。
沉星耀步子顿住,拿着玻璃杯的手一抖,寻着她的声音缓缓又转过身。
“嗯,怎么了。”
他聚精会神地注视她,唯唯诺诺的模样,一点动作不敢有,一点大气也不敢喘。他现在还不着急期待能得到她的原谅,就只希望她不要再生气,不要再哭。
“过来。”
沉袅婷背靠在竖起绵软的枕头上,朝他勾了勾手指。
他乖乖点头,慢慢靠近她。
“快点。”
她不耐烦地催促着,拍了拍身边软软的床铺,示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