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萧沉萸对她说了什么难听的话,而秦荔有点内耗,到现在还不停回想,于是还沉浸在那个场景中,越想越难受。
关娴霎时间有种天降大任的感觉,预备豁出自身进行调解工作。
她出声便是一把语重心长的老成嗓音:“秦荔啊。”
秦荔见她有话要讲,复又坐下,抬脸时,明眸乌润,眼神却不怎么清澈,暗含缱绻。“怎么了?”
关娴拉了张椅子过来,坐下时神情凝重:“早上的事我都知道了。”
秦荔双眼睁大,眸光微闪,声音稍有些压抑:“你知道了?”
关娴郑重点头:“这些天相处下来,我觉得你对沉萸也没传闻中那么恶劣,那沉萸更不用说,她就是刀子嘴,心里不会计较那么多事,我先前觉得你们俩能处好。”
秦荔捕捉到她话中的意味,“先前觉得……现在不觉得了?”
关娴叹道:“你心胸宽广,不会计较的对吧?沉萸人特别好,就是生病的时候有点轴,她也那么对过我,但我一点不计较,你学学我。”
秦荔闻声,瞬间坐直,眉上压着冷冽的疑惑。“她……也那么对你?”
关娴扬眉,说得跟真的一样:“是啊,那你是没见,但我能包容她。人生病的时候都有点小癖好。”
秦荔开始崩溃,“……什么?”
关娴挑眉道:“别跟病人计较嘛,大度点。”
秦荔看她的眼神变了些,“我没想过跟她计较,但我可能想跟你计较一下。”
关娴一愣:“跟我?”
秦荔闭了闭眼,问道:“她是怎么跟你说的?”
关娴摇头:“没说,我自己猜的。”
“你出来的时候脸红眼睛红,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关娴自认此刻便是神探:“我一猜就知道,沉萸一定是说了难听的话,她生病的时候脾气不大好,你也别太放在心上。”
说了难听的话?
秦荔面色稍有回暖:“你以为她骂我了?”
又道:“所以她之前生病的时候也骂过你?”
关娴心虚,但还是道:“当然!人脆弱的时候克制不了脾气,我们是不是应该包容病人呢?”
秦荔神情柔缓了不少,温和道:“嗯,你说得对。”
关娴听了这个回答,心里别提多舒坦,只觉得自己可以开个工作室,当专职调解员。
下午上完课后,关娴又去找萧沉萸。
萧沉萸睡得够够的,一秒都不想在床上待,正准备去藏书室,却与关娴碰上。
关娴拉着她坐下,依然是副操碎了心的模样:“我跟秦荔谈过了。”
一提秦荔,萧沉萸就觉得去藏书室的时候可以顺便从那些古籍中找到让人失忆的办法。
“谈什么了?”
关娴道:“我跟她说,你之前生病的时候也那么对过我。”
萧沉萸编头的手顿住。
关娴继续道:“还说,这是你生病时的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