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算上利息,也是一笔不少的钱了。
利滚利,得小一万。
或许苏禾的眼神太过于热烈,正在跟薄老爷子打电话的薄修砚松开领口衬衫一粒扣子,凭着感觉回头,恰好便对上了苏禾的视线。
四目相对,周围声音自动屏蔽。
苏禾正直直的望着他。
小姑娘一袭白色婚纱,干净纯美,一个人孤孤单单的站在白玫瑰花丛下,美好的不像话。一双眼睛带着水雾般透着氤氲的湿,红唇轻轻抿着,像受了欺负的小兔子。
正眼巴巴的望着他。
她似乎有些紧张,手指紧紧攥着握成拳头,下一秒就要落泪的样子。
偏偏在众人看着的场所,又不能做什么,只能憋屈的隐忍着,目光带着渴望和无助的期盼。
那模样,可怜兮兮,委屈极了。
苏禾今天,也着实的惊艳。
薄修砚:“……”
怎么感觉,小姑娘看他的眼神,就仿佛他是个负心汉一样,想要把他碎尸万段!
实际上,苏禾心里的想法:
这个人什么人啊,还欠我钱不还呢。
薄修砚总觉得小姑娘的眼神,以及她的那双水润润的鹿眼看着有些熟悉,又有些记不太起来。时间久远,他是真的忘了。
扭过头,薄修砚脸上一如既往淡漠。
继续跟人打电话。
他径直走远,没在看苏禾一眼。
电话里,老爷子克制平稳着声线,微微叹气的声音:“修砚,薄晋那个混小子早就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你就算现在把人找回来打断腿送来完成婚礼也行,可你觉得来得及吗?这么多人都在现场睁着眼睛盯着看着,我是丢不起这人。总不能今天闹笑话,让薄家以后成为笑柄吧?”
老爷子捂着心脏,咳嗽一声。
“气死我了,真要气死我了!”
然后是二嫂的声音,“爸,千万注重您自个儿身体!消消气,别动怒生气啊!”
二嫂又跟薄修砚说话:“修砚,今天是苏薄两家的大喜日子,就因为薄晋,他跑了倒好,留下这烂摊子让谁处理?这小子太没规矩,被大哥大嫂宠坏了!难不成,真的要让整个霖市看我们薄家的笑话!你倒是赶紧想想办法。”
薄修砚没说话。
那边,二嫂又劝老爷子的声音。
“爸,医生千叮嘱万叮嘱,您不能生气……”
老爷子咆哮打断,“这个逆子!”
烟灰缸砸落地的声音。
看样子,老爷子着实气的不清。
薄修砚捏着电话,头疼的捻捻眉心。
在快要走出酒店侧门之前,他突然停下,神不知鬼不觉的回头看了一眼。苏禾原地不动,形孤影只的身影,就安安静静的在那儿。
小姑娘似乎低着头,不知道有没有哭,周围人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里,仿佛也影响不到她。
一些声音落进薄修砚的耳朵里,薄修砚不会不知道。有些人,就等着看接下来的笑话。
看苏家如何收场。
毕竟,苏家送来个冒牌货想要跟薄家联姻。
这不是,摆明了打薄家人的脸。
到时间了新郎都没来,已经说明了问题,薄家人估计就是想要治苏家难堪的。
薄修砚准备扭开头。
突然,苏禾回头。
心有感应似的,朝他的方向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