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身上的婚服宽松、舒适。
行动间却又能“正好”露出一截锁骨,和手腕、足间细白的皮肤。
不等江玉抗议,应长川又不知从何处变出一张盖头,轻轻地覆在了江玉的头上。
他的眼前瞬间只剩下一片鲜红。
江玉指尖忽然一凉,他下意识握住了应长川放在自己手中的东西。
视线被阻隔之后,触觉似乎变得愈灵敏。
只一瞬江玉就凭借手中凹凸不平的花纹将它认了出来:“……陛下给臣酒杯做什么?”
虽然曾在博物馆工作过,对器物有一定的敏感性。
但是江玉也没有神奇到只凭一摸就能认出手中是什么东西。
……谁叫这只杯子与江玉或有渊源呢?
昨日一进卧房,他便看到了这只錾刻满了奇珍异兽的金盏。
并一眼就认出它正是自己穿越前讲解的那只。
在大周只有皇室成员可以使用纯金、纯玉质地的酒器。
想到这里,江玉的心脏忽然重重地跳动了起来。
应长川并不着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俯身为江玉添满了酒。
烈酒的浓香穿透盖头传到了他的鼻间,单单凭嗅便使人生出了醉意。
应长川将唇贴在江玉耳畔,用他惯有的低沉而慵懒的声音耳语道:“上回还没有来得及揭盖头,它便自爱卿肩上滑了下去,这回自然是要从上一回没做完的事情做起。”
大周的婚俗与后世不同。
这个时代并没有什么“一拜天地,二拜高堂”,若江玉没有记错的话,喝过合卺酒便是“入洞房”了。
这一瞬,江玉清晰地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应长川似乎已不想再等。
在江玉反应过来将要生什么的时候,两人的手臂已经轻挽在一起。
略微冰冷的杯壁触在了江玉的唇上。
他的手臂随着对方的动作一道抬起。
下一刻,带着浓香的酒液便自金盏涌入了江玉的唇间。
乱了,一下子全都乱了。
蝉鸣不知何时停了下来,只剩溪水还在固执地轻唱。
一杯烈酒下肚,江玉的呼吸都起了烫。
鼻间除了酒香外,还有一阵浓浓的龙涎香。
假如他猜的没错,自己身上的这件衣服应当也是用龙涎香熏过的。
江玉的视线早被鲜红的盖头所阻挡。
他看不到眼前生了什么,等缓过神来的时候方才坐在桌边的他,已经落入了应长川的怀中。
“砰”
錾刻精美的金盏自江玉指间坠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