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清理得那么细致,温凝也不踢雪了,往旁边挪了下,拍拍身侧:“你也坐上来?”
裴宥拿帕子擦净了手,站起身坐过去。
才坐下,便将她抱上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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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凝并不意外,环着他的腰便靠在他胸口。
反正没人看见。
何鸾今晨才回温府,此前不是有她在就是有菱兰在,两人好久没有这般温存了。
“楚珩的案子审得如何了?”温凝问。
他虽告假了这许久,可朝中的情况定然是清楚的。
裴宥冷言冷语:“离死不远。”
温凝戳戳他的胸膛:“好好说话。”
裴宥捏住她的食指,握在掌心:“范六作证,他手中不少人证物证,还牵扯出许多陈年旧案。不提那些旧案,只通敌意图谋反,便已是死罪。”
此前已经知道范六出来指证楚珩,可温凝听来,还是有些唏嘘。
她那夜说那些话,其实是临时起意,分散范六的注意力罢了。
她没想到范六信以为真,笃定了是楚珩已经查知此事,迫不及待“戴罪立功”,将楚珩的底细都抖了个干净。
果然什么样的主子就养什么样的奴才。
纯粹的利益关系,何来“忠心”可言?
“那谢氏呢?你打算如何处理?”温凝不去想那晦气的楚珩,“我刚刚在桌案上……看到了……两块令牌。”
裴宥面色寡淡:“我一不姓谢,二不曾行兵打仗,无论是谢氏家主令还是谢家军的虎符,自然都不该在我手上。”
那……你不做首辅啦?
温凝眨眨眼。
当然没问出口。
管他做什么呢,这辈子到了如今,已经与上辈子全然不同了。
裴宥显然误解了她脸上的困惑,裹住她的手,道:“待他日入宫,将它们交予陛下处理即可。”
“那你何时去上值?”温凝又问。
裴宥低下头,捏起她尖了许多的下巴,眯眼:“你嫌我?”
温凝:“……”
“也不是……”那么嫌。
就是他在清辉堂,管得实在有点多。
药一口不差地盯着喝,饭一口不差地盯着吃,床也一步不许她下。
眼看她都要大好了,他还不去上值,岂不得日日被他盯着?
当然,温凝是不会实话实说的。
她搂着裴宥的脖子,在他胸口蹭了蹭:“我已经好了呀,不劳烦侍郎大人日夜看护了,这要把官位看没了,我如何养得起这偌大的家?”
裴宥再次捏过她的下巴:“好了?”
温凝点头:“当然。”
“不信你亲亲看。”
将下巴送得更高。
裴宥黑色的眸子里终于沁出笑意,垂首亲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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