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羽将小鹤鸣抱起,“姨娘也舍不得,不过姨娘还是会保护小鹤鸣的。”她笑着将姑获鸟从袖中取出,“姨娘把这个留在小鹤鸣的身边,你能不能保密不告诉任何人?”
小鹤鸣连连点头,“好!”
姑获鸟站在屋檐下,没有戾气的刺激,它不过是个寻常雀鸟。如果真的遇见了危险,就算顿化九头身又怎样呢?能护住孩子才是一等一的关键。
“保护好孩子!”楚羽吩咐姑获,“无论如何都不能让煞伤害他。”
姑获鸟点头。
孩子对小动物自然是欢喜得很,姑获鸟站在小鹤鸣胳膊上时,孩子欣喜的叫出声来,脸上笑开了花。
“喜欢吗?”楚羽笑问。
小鹤鸣颔首,“喜欢!”
楚羽直起身来,瞧着渐渐放晴的天空,他们没办法在这里久留了。
拎着东西离开杜家的时候,楚羽看到了柳姨娘的棺椁被运了回来,停放在柳姨娘她自己的院子里。虽说是个妾,但这府中也就是一妻一妾,是以得重视一些。
素白的灯笼悬上,楚羽站在门口看着那来来去去的忙碌的家丁,有种被人扫地出门的感觉。
胡娟出来送她,杜晓慧和小鹤鸣都没有出来。
“那东西是不是怕了你们?”胡娟低低的问,“为何你们一来,那东西就不出来了?你们这一走,万一那东西又出来怎么办才好?”
“能做的我都做了。”楚羽道,“剩下的就看运数吧!”
胡娟哽咽了一下,府中出了这么多事,她早就已经身心俱疲。只是还死死的坚守着所谓的荣耀,难怪连杜晓慧都说她是活该。身为大夫人却时刻谨记着自己的端庄,忘却了保护自己的儿女不受欺辱之职。是夫人,也是个母亲啊!
“那我就不送你了。”胡娟没有挽留,回头看了一眼府门口的白灯笼,轻轻的叹息了一声,“这都是什么事,等着老爷回来又该生气了。是我没有打理好杜家,是我的错。”
她絮絮叨叨的回去,楚羽张了张嘴却被梓桐摁住。这毕竟是杜家的事,跟楚羽没什么关系。
方远山出来的时候,面上依旧带着虚伪的笑,看着楚羽的时候一脸的为难之色,“其实霍夫人这些朋友虽然不方便留在杜家,但是霍夫人却是可以留下的。霍夫人,何必执意要走呢?”
墩子哈了一声,“啥意思?你这是说嘛呢?啥叫执意要走,明明就是……”
狐小步一把捂住了墩子的嘴,死拽着墩子离开。这蜈胖胖太实在,再说下去估计要跟杜家的人干上了,是以还是赶紧拽着离开才好。
可墩子的话还是留下了,方远山自然尴尬到死,面色难看到了极点,“既然霍夫人要走,那本官就送你出城。”
楚羽寻思着,这人不看到他们离开怕是不会安心的。所以楚羽没有拒绝,而是点头,“那就有劳方大人,也免得到时候姨娘不放心,方大人更不放心。”
方远山笑了笑,“是啊,霍夫人若是在睦州出点什么事,那方某可真是吃罪不起啊!”
所以到最后,是方远山亲自送楚羽等人出城的。瞧着马车越行越远,方远山眸中狠戾。有一人从人群中走出,朝着方远山毕恭毕敬的行了礼,“大人。”
“知道怎么做吧?”方远山冷了眸。
“阿六明白!”此人命唤阿六,是方远山在京城里留守的奴才,只不过最近才悄悄的从京城回来。与他一道回来的,还有另一个人。
楚羽出了城,撩开车窗帘子发现方远山还站在城门口,只能先走出他的视线再说。
“真的要走?”墩子问,“咱真的不管嘞?”
“平时看你还有点小聪明,这会怎么这样蠢?”狐小步轻嗤,驱车往前,“这个时候得让方远山动起来,有时候以退为进也是一种计策罢了!”
墩子点点头,“俺是不放心小少爷,孩子太小,俺不大放心。”
“我也不放心。”楚羽道,“咱们留在杜家,那东西许是知道咱们的厉害,竟真当不出来了。如今留了蛇君在杜家,且看看那东西会不会再出来。”
“有姑获在旁,小少爷应该不会出大事。”梓桐道。
楚羽苦笑,“若是姑获发狂,还不算大事吗?人人都见着九头鸟,还不得吓得掉了魂?”语罢,楚羽掀开车窗帘子,确信已经走出了方远山的视线,这才下了马车回头望,“这该死的方远山,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他。”
“夫人难道没想过,他为何一定要送你出城吗?”梓桐问。
“当然想过,出了城一刀两断,到时候往这山坳坳里一丢就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我知道他那么多秘密,并且还有可能回去坏他的事儿,把杜府里的脏东西清干净,他自然巴不得我死。”楚羽撇撇嘴,“都说最毒妇人心,可我瞧着男人狠起来也是有得一拼。”
梓桐轻哼,“那咱们杀他一个回马枪。”
狐小步笑道,“何止,还得连锅端才行!”
“俺饿了!”墩子突然插了一句嘴,“有吃的嘛?”
三人同时回头,各自凝眉瞧着他。他们在商量大事,这蜈胖胖却满脑子吃吃吃。
见着三人如此神色,墩子当即憨厚一笑,“俺、俺是真的饿了,俺知道你们都忙,可再忙也得吃,总不能为了杜家就把自己给饿死嘞。”
楚羽揉着眉心,瞧着不远处疾驰而来的马车,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转头吩咐道,“梓桐,你让人驱车继续往前走,我们现在就悄悄回城。”上车前,楚羽又不忘叮嘱一声,“记得留活口。”
梓桐颔首,“奴婢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