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起来,俞相思总觉得胸口被压得有些喘不过来气,她还以为自己是被g压床了,差点没颠儿过去。睁开眼,就看见慕廷周一只手搭在她身上,她真是小瞧了他,锁了门都能混进来。
但总归没有做她不愿意的事。
她深吸一口气,将他推开,转身去洗漱。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忽然想起来昨晚上做的噩梦,可是到了后半夜她倒是没再做梦。
或许是慕廷周混了进来,有他这么一个恶魔,她还做什么噩梦,直接被恶魔禁锢在怀里不得动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当她洗漱完毕,就见慕廷周一脸惺忪,半裸着上身,问:“你昨天晚上,在叫什么,还一边哭一边叫,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疯了。”
俞相思顿住脚步,提起行李箱拉杆,将行李箱填满,蹲在地上,整理衣服。
“大惊小怪什么?我只是做噩梦了。”女人淡然解释。
这话,听得男人黑眸微滞,他能感及到昨夜女人的无助哭泣,那嘶哑软糯次次攻击他那坚硬的心,热泪几乎将他的睡袍被浸润个透。
幽幽眼底难掩怜悯,慕廷周张开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话。
男人从床上下来,慢慢靠近女人,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放轻松点,等我我抽空带你去海边散心。”
俞相思手中正在叠理的衣服动作,忽然停滞,她埋头整理,看不清慕廷周的神情如何,但是对于头顶的手掌摩挲。
俞相思回答:“谢谢,不用了。”
她总是这样,良好的教育和涵养,脱口而出的谢谢。
慕廷周此时也说不出什么了,手掌不舍离开。
……
海城。
俞相思折腾来折腾去,终于顺利从南无市回到了海城市。等她回了出租屋,已经是下午五点多。
她将行李整理收拾好,因为明天就要复工,在车站等车时,她买了一个日历。拿出红色的记号笔,勾住五个月的最后一天。但看着那抹鲜艳的红,忽然心里有些不舒服,总觉得有些心里闷,又或许是她的强迫症又犯。最后挑选了一只浅蓝色的记号笔,勾画遮盖,这才微吐出一口气来。
晚上接近七点的时候,她在家里做好了饭菜,打起保温盒,转身下楼。因为她今天要去医院里看望母亲。
刚走到巷子口,好巧不巧一辆红色玫瑰,猛地急刹车,车窗打开:“香丝儿,总算是看到你下楼了,你是要去哪儿?上我车,姐妹儿带你去!”
俞相思只是怔了一秒,脸上露出浅浅梨涡:“谢谢,婉婉。”
下一刻就提着保温盒坐上了副驾驶座。
车内外放着嗨歌,一首丽文说唱。丁婉将墨镜推高,卡在头发上,看得出她最近染了发,还是那玫瑰红。
“相思,看我这色儿,怎么样!屌不屌!”丁婉伸手,将狂放的音乐微调小一点。
俞相思点头,上下打量一番,开口回答:“屌炸天!”伴随着音乐,她都有些被丁婉的热情给感染,跟着说唱哼了两句,但险些没把舌头给咬了。
发动车子,红色玫瑰呼一声,划过那寂静的巷口。
到了医院,俞相思刚推开病房门,就看见谭母背对着,看着窗户外。
窗户外略显昏暗,夕阳余晖照射过窗户,俞相思走上前:“妈,你在看什么呢?过来吃晚饭吧。”
阿挺
丁婉来之前早已经饱腹,与俞相思对视两眼,丁婉走上前:“阿姨好!”涂抹五颜六色的手,对着谭母打招呼。
谭母愣了会儿,又看向正在准备碗筷的女儿,唇角微勾:“相思来了,你是?相思的同学?我觉得你面熟,总感觉在哪儿见过你?”谭母被丁婉挽着胳膊,走向一边的玻璃桌。
丁婉微挑眉,冲她笑:“我是小婉呀!我记得高中那会儿,晚上不着家,经常去您家里蹭饭!”
谭母转了转眼睛,端正坐在椅子上,想了半天都没想出来,最后拿起筷子,一口接着一口,最后两只混沌的眼微微发亮。
“是小婉啊!我想起来了,不过你那时候还是个长头发,还是红色的。”
丁婉哈哈笑着:“对!那个就是我!”
俞相思削好了苹果,放在保温盒盖子上。
来之前她特意询问了母亲最近的情况,不断的治疗和调养下。
遇到以前认识的人,还能想起一点儿,相比以前会出现毫无征兆的狂躁,和轻微的记忆混乱,眼下母亲的病症已经足够好了。
南无市。
紫玉山庄。
“南叔,您说您,来了也不给我打个招呼,我好亲自去松蔺借机。”
被称作南叔的人,正端正坐在靠窗的沙发里,带着老花镜,手上拿着一根拐杖,脸上约莫着有些病气,可衰老的皱纹,眉宇中仍显刀锋未老。
“阿挺,你有事儿,我一个老头子虽然老眼昏花,但不至于连自己家门都摸不清楚,听说最近公司有一个大项目,我可不能耽误你的时间。”
慕廷周点着下巴,不一会儿,手下就沏了一壶好茶。
水雾萦绕,微有淡淡的茶香,南叔最嗜好饮茶,此时只是微嗅到一些香味,微俯身,伸手拍了拍那香气,顿时萦绕鼻息。
南叔勾唇淡笑:“果然是好茶,后山新摘的,阿挺知道南叔喜欢,你有心了。”
慕廷周不爱喝茶,但总归愿意给废些心思:“南叔,你的鼻子还是这么灵。你要是喜欢,山庄后山多得是,您只要是来,就有茶喝。”
南叔笑了笑,微抿了一口新茶,茶香瞬间扑鼻而来。